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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土布织就的衣服,脚蹬一双老布鞋,头戴布帽,五官平庸无奇。
但是,就在这张并不出彩的脸上精细的纹着花纹,蓝墨色的扭曲的花纹,像个‘8’,似图腾也似文字,约莫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分别被纹在两只眼底、鼻翼和下颚部位。
阿姆抢到我跟前,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耍赖赶都赶不走,由于惊愕连眼也睁大了,而且似是找不到语言来指责我或者询问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一时僵持。
忽听“喀拉”一声脆响,一样东西从中年男人手中跌出,摔在了地上。我循声看去,是一个金色打火机。
浩宇的zippo。
我立刻抬眼看着那中年男人,不期在他手里又看见一包烟,红色壳面的软中华——这也应该是浩宇的。我急了!连浩宇的东西都霸占了,难道浩宇已经遭到不测?“浩宇,”我大声叫了起来,“佟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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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屋的门应声而开,我看见浩宇站在门里,修长的身影几乎将整张门遮了个严实。他定定看着我,问,“找我什么事?”语气如常。
我反倒愣了……
浩宇是清醒着还是被操纵了?现在没法判别。
我没回答浩宇的问话,只是弯腰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那只打火机,托在手中慢慢向中年男人伸过去,看着他的手迟疑着迎了上来。东西交给他的一瞬,我发现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焦黄,这是常年吸烟的结果,掌心还有一个和脸上花纹类似的‘8’字纹。
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神色不变,我笑嘻嘻的,“这位怎么称呼?阿公?”对方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将打火机收好,坐回原处。我想好了措辞,抬头看着浩宇,“我来问你一下,明天要不要一起上山玩?”
“一起上山?”浩宇不解反问。
我继续诓他,“我们不是在来的路上说好的么?”
浩宇露出皱眉思索的模样,可是没多久他就闭着眼双手压着头痛苦起来。阿姆以极快的速度抢过我身边上前扶住了浩宇,我不好跟她现在就撕破脸,遂停下脚步。
“疼,”浩宇呻吟着,“头疼……”
阿姆开始唱歌,听不清歌词,调子很奇特,四句一轮回,她就往返的哼唱。
‘怎么样啊’、‘好点了么’,我这样见缝插针的问候着,好一段时间后,浩宇终于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他闭着的眼也缓缓睁开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丢下这句,浩宇转身进了房门。
浩宇就这样离开了堂屋,可是我舍不得走。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确定一下,却一时找不到方法。阿姆和阿公一起瞪着我,目光很凶很不友好,好像我要是再不自觉点主动离开他们就要棍棒招呼了。
别无他法,我只能暂时退出。
下阶梯的时候背后一直有目光追随,回头看,是阿姆。我冲她扬手道别,她也冲我扬起手来。我再道我那有治头疼的药,等下可以帮浩宇送点来。阿姆立刻拒绝,说浩宇是水土不服,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听过情寨的祈福歌以后就没事了。
祈福歌就是那首怪腔怪掉的曲子。
阶梯一下到底,我决定先去找陈枫。和他在一起有个商量和照应,顺便看看他从族长那摸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而且我得提醒他,情寨的人居心叵测,行事十分诡异,我们要多加小心。
可是陈枫还是没有回来,我真切为他担忧起来。
站在这座孤单的吊脚楼前,我发了一阵子的呆,我觉得我和它一样的孤单!在这个寨子里,不怀好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明里暗里的,他们将我们层层包围,好像现在黑暗牢牢的笼罩了四方一般。不知道他们所求为何,也不知道他们几时发难,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