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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袖拭淚,悲痛欲絕地看著兩具屍首。
陸瑾語氣惋惜:「老將軍頗有雅興,與李侯志趣相投,本是人生一大樂事,眼下只能節哀順變——不過,這兩人不一定是李侯和他的隨從。」
湯世敬的哭聲瞬間被掐斷了。
陸瑾隔著帕子撥開了其中一人的手,讓他手中緊握的東西露出來。
一枚玉佩,明明白白鐫著個「湯」字。
湯鄴和湯鄂端陽節前鬧了大笑話,臨安人對這個「湯」字熟悉得很。
陸瑾翻開另一具屍首的手掌,也握著個相同的玉佩。
湯世敬死死瞪著兩具屍首,滿臉驚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陸瑾嘆了口氣:「老將軍還是回府去看看吧,是否有族中子弟徹夜未歸……」
話音未落,湯世敬身形搖晃,撲倒跪地。
第42章 來找她做什麼?當她很好……
十多年前, 一場大火差點燒到了王宮裡,幸好越王當機立斷,在鳳凰山上砍倒了一圈樹木, 阻止了火勢蔓延, 王宮這才沒遭殃。
昨夜這場火喚醒了老臣們的回憶,整場朝議嗡嗡地吵, 越王也心神不寧,無心議事,只等著禁軍回報。
陸瑾身披晨光走進大殿,目光掃過李熙讓時, 稍稍停頓了一下,便把昨夜至今晨的事一五一十稟報出來。
越王捋著鬍鬚,神色不快,「這場火來得蹊蹺, 必須徹查!」
上次大火, 他避居天渥堂好幾個月,最後還差點下了罪己詔, 前前後後折騰了好久。所以起火的消息一傳來,他便心有餘悸。
湖岸山林都沒著火, 怎麼單單十餘艘戰船燒起來了?還燒得這麼快。
臨安和奉國軍的關係本就微妙,一個不好,恐怕要亂起來, 必須要謹慎。
越王正在思考對策, 沒想到陸瑾還沒說完:「還有一事,臣想問問建安侯,怎地今日突然來了朝議?湯將軍所說賞月之事,是否屬實?」
陸瑾的目光中滿是審視和疑慮。
換做別人, 陸瑾還能推測一二。但李熙讓與其他官員幾乎沒有往來,他想猜都沒法猜。
李熙讓咳嗽兩聲,出列說話:「確有賞月一事,但我一直沒等到老將軍,而且周圍一個奉國軍的人都沒有,便先行回府了。後來聽說戰船失火,我心下不安,徹夜未眠,便來了朝議,想為王上分憂。」
他看著周圍官員,「不只是我,想必諸位昨夜也是寢食難安。」
官員們附和著點頭。
他們的確沒睡好。水火無情,誰知道大火會不會突然燒到岸上來?臨安房屋密集,一個不慎就會殃及全城,他們可不想在睡夢中被燒死。
陸瑾還有疑慮,卻被越王打斷了:「九郎的事暫且放到一邊,湯老將軍如何了?」
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湯世敬的動向。
「奉國軍折損了二十餘人,其餘的受了傷。另外,湯府有兩位子弟也命喪火海,暫時不知身份,老將軍已經先回府去了。」
湯世敬披著滿身焦味回府,大馬金刀地往正廳中一坐。
湯夫人被請了過來,滿臉莫名,「夫君,出什麼事了?」
自從湯鄴湯鄂出事後,湯夫人被狠狠訓斥了一番,從此夾著尾巴做人。
兩人已經好多天沒見了。湯夫人見到他,本來還有些高興,可是看清楚他的表情,她又慌亂起來。
湯世敬不言語,讓她召集族中子弟,「你看看少了誰。」
小娘子們都在。湯世敬看了一圈郎君們,卻沒看到熟悉的兩個人。
湯鄴和湯鄂。
他感覺不妙,揚聲叫道:「十六郎房裡兩個賤婢呢?帶過來!」
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