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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嬌聽見他問話,下意識想答應,目光落過來時, 似乎清醒了一瞬, 迷糊中發覺是他,便軟綿綿地伸了個懶腰。
「我才不想……」
兩個字飽含嬌嗔。
李熙讓沒想到她喝醉以後居然是這副模樣, 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錢炆一直沒吭聲,見李熙讓並不在意,只好清清嗓子, 勸道:「四郎,隨他們去吧。他們都有分寸,不會鬧出亂子。」
他算看出來了,陸雲嬌就是氣李熙讓來了, 她根本不想要這門親事, 連花娘都能帶出來。
然而錢煒哪裡肯依?
被別人搶走青杏就算了,沒想到居然是他最討厭的郡主表妹搶了人。
這比吞了蒼蠅還噁心!
他不依不饒:「李侯, 你現在就這樣,不怕將來夫綱不振?」
錢炆無奈了。
李侯確實不在意, 幹嘛逮著這事不放?借刀殺人也不至於此。
滿船郎君齊刷刷盯著李熙讓,似乎他不振夫綱就不放他走。
他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諸位言之有理。」
錢煒轉怒為喜, 看見李熙讓放下酒盞,忽然身影一閃,白鶴一般悠悠渡水而過,落在對面船板上。
對面船艙內頓時一陣騷動, 樂伎們紛紛退避。錢煒眯眼,看著李熙讓背著雙手,緩步踱向陸雲嬌,急不可耐地搓著手掌。
快點教訓她,怎麼教訓都行,他保證不會告狀……
當著十幾二十雙眼睛,李熙讓卻動作輕緩坐在她身邊,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只伸出一條手臂攬著她,另一手要奪她的酒壺。
郎君們都看傻了。
陸雲嬌不習慣被人搶東西,醉醺醺地掙扎。他卻溫柔地哄勸:「聽話,別喝了,再喝下去,明日會頭疼的……」
錢煒目瞪口呆,一邊捶著窗框,在那邊大聲教他。
李熙讓權當沒聽見。
錢炆實在是受不了,趕緊讓畫舫劃開。他不想讓錢煒丟人,李熙讓要怎樣也和他無關。
那邊的吵吵嚷嚷逐漸遠了,這邊的樂伎們手足無措地看著李熙讓。
她們見過不少來捉夫君回家的女子,但是反過來的場面,她們真沒見過。
眼見李熙讓掃視了一圈,還以為他要趁著人少教訓郡主,沒想到他只是將郡主攬得緊了些,漫聲吩咐道:「剛才怎麼做,現在照做就行。」
樂伎們如夢初醒,繼續吹拉彈唱。
「雲娘,雲娘?」
李熙讓輕聲叫了幾下,陸雲嬌倚在他肩頭,早就睡過去了。
他問吳清和:「她喝了多少?」
吳清和還沒說話,青杏先開口:「郡主只喝了一壺。」
一道眼風冷冷地掃過來,青杏低下眼,不敢再說話。
吳清河沒多想,只當她口快了,「其實她只喝了半壺。剩下半壺我們分了。」
李熙讓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手指似乎無意地捏住她肩頭,「只是半壺?她酒量向來如此?」
吳清和點頭如搗蒜,滿臉「我們都勸過了」的無辜。
陸雲嬌以前偷偷喝過一次酒,兩杯就倒。今天能撐這麼久,純屬為了氣建安侯強撐的。
這次跟著她胡鬧,回家肯定要挨揍,但他不想先挨了建安侯的揍……
吳清和心有戚戚焉。
李熙讓卻覺得很有意思。
他稍稍側頭,幾乎是貼著她耳畔低聲質問:「明明不能喝,還敢問我討酒?」
陸雲嬌睡得正香,只感覺到他說話的氣息吹過頰邊,手掌軟乎乎地推了推,似乎想撓走他,反而落入他掌中。
其餘三個小紈絝眼觀鼻鼻觀心,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