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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秦森就拽着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是她丈夫,秦森。”他打断她,神色镇定,口吻平静,“跟你丈夫一样,我也是个精神病患者。家族遗传性精神分裂症。”扣住我的手举起来亮给她看,秦森略略抬高下颚,不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我不能离开她。所以很抱歉,我必须待在这里。”
在听到“精神分裂症”这四个字时,俞美玉明显地震颤了一下,接着便下意识地往我这边看过来,再飞快地收回视线。秦森一定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的那位律师朋友不在场,没有人教她该如何藏住情绪。
“没、没关系。”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又禁不住瞧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而古怪。
见她像是忘了要开口,我只好问她:“您为什么要见我?”
神情恍惚一秒后霎时间清醒,她终于记起了正事,赶忙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借记卡。
“你上次说……你是私家侦探。”语气不大确定地细声细语,她目光恳切地抬起眼皮看向我的眼睛,双手小心捏着那张借记卡的边缘,前倾身子慢慢递到我面前,“这是我们家所有的存款。我想用这些钱……请你帮我找到证据。”
停顿下来,她低下眼睑咬了咬嘴唇;深深埋下脑袋:
“证明那些姑娘……不是我老公杀的。”
☆、第二十章
“有那个必要吗?”
不等我有所反应,秦森就先一步出声,一双漆黑而疲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俞美玉,神情木然的脸上只有苍白无血色的嘴唇翕张:“我听说DNA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身上留下了江军正的精/液,这已经是铁证。”
俞美玉猛然抬起了脸。
“只有一个……一个姑娘身上有!”她脸色转青;下意识地反复摇头;嗓音不自觉提高了两个八度;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我跟警察先生解释过了……那天晚上我加夜班,我们回家的时间太晚……他偶然发现了那个姑娘的尸体;然后、然后……”
泪水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溢出,让她不得不捂住嘴堵下呜咽声;到了嘴边的话也同时止住。她重新低头,胡乱地擦拭脸颊上的眼泪。
亲亲相隐原本就是人之常情,我对她的解释并不感到吃惊。
“但是他自己也认罪了。”我说。
比刚才更加猛烈地摇起了头,她不顾满脸的泪水;仰起脸对上我的视线,嗓音沙哑:“他有严重的妄想……你……”几乎是无意识地瞥向秦森;接触他的实现以后她触电般收回目光,嘴唇发颤地看向我,“你应该明白的!既然你是这种情况……你应该最清楚的啊!”
的确存在一定的可比性。秦森发病时通常伴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坚信有人要伺机谋杀他。这也是他总是要睡在书房的地板上的原因。但我看着俞美玉的眼睛,竟然不仅做不到感同身受,就连最基本的设身处地也无法办到。
“我只知道,江先生不仅偷了两百余件女性内衣裤,而且还对橡胶模特做了很可怕的事。”思忖片刻,我只好这么如实告诉她,“您和江先生生活在一起,应该不可能从来没有发觉过不对劲。”为了表达我的疑惑,我适当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您还能相信您丈夫是无辜的?”
秦森与我相握的手忽然收紧。不难想象,他大概是联想到了三年前的事。我没有转头去看他,但我能够想象他的表情。
同样精彩的是俞美玉脸上的表情。
她像是突然就被我抛出的问题砸晕了头,身体僵直,脸庞上挂着泪水,愣愣地同我对视,眼底还残留着前一瞬暴露的震惊。我不急着催促她,只平静地凝视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反应。这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我能清晰地回想起当年秦森是怎么做的。他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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