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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梯顶,磷磷灯火直如火龙,蜿蜒远达百丈以上。底层共有六扇相对的铁栅门,门上皮灯改涂为绿色编号,由“特一”至“特六”;每道铁门内都有短衣大汉持械把守,戒备远较普通囚房严密。
王儒通取钥打开“特一”号铁栅门,向江涛微笑说道:“公子多多委屈。”举手示意,门内短衣大汉一阵哗啦声音,拉开五道隔栅。江涛尴尬地点点头,心里不期狂跳,缓步走了进去;说不出什么原因,双腿竟有些颤抖……身后传来当啷啷掩锁铁栅的声音,一名短衣大汉高叫道:“特一号,恭喜你有伴儿啦!
就在这高呼声中,江涛惴惴跨进最后一道铁栅,置身在一间阴寒透体的石室门前。
………………………
第二十章 身世扑朔迷离
石牢中充斥着极重的潮霉气味;除了一盏光度昏暗的油灯,全室只有两件陈设,那就是壁角一张铺满稻草的木榻和门侧一只便溺用的木桶。木榻上盘膝坐着一个满头乱发的陌生老人,全身紧紧裹在一条破旧毛毡里;正瞪着两只失神的眼睛,毫无表情地凝视着江涛。
那老人肤色苍白,形貌枯槁,额骨高耸,双目深陷。乍看之下,简直就和一具骷髅没有多大分别;但他那瘦削无肉的脸上,却隐含着一种凛然不可轻悔的威仪。
江涛站在门边,不禁疑云丛生,心里反复忖道:“这就我‘渴望一见’的人?天心教主要我向他‘攀谈’些什么?”迟疑半晌,才拱手问道:“老人家,你好?”
榻上老人不言不动,只是目不转瞬注视着江涛,好像并未听见。
江涛提高了声音又道:“请问老人家,你能听见在下的话吗?”
老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叹息一声,嘴角牵动,从喉中迸出一缕沙哑的声音说道:
“孩子,坐下来吧!在这种地方,人跟畜牲一样,是用不着再顾礼貌的。”
江涛举目四望,牢中除了那张木榻,连一只矮凳也没有;只好走过去挨着榻边坐下,忍不住又问:“老人家高名上姓怎么称呼?”
榻上老人苦笑说道:“十七年不见天日,姓氏早就忘了。孩子,你呢?”
江涛恭敬地道:“在下名叫江涛,江河的江,波涛的涛老人微微颔首,问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呢?”
江涛不觉脸上一红,呐呐道:“在下本来是应聘到天心教来译书的,因为……”老人突然岔口道:“且慢,你说应聘来译书,译的是什么书?”
江涛迟疑了一下,道:“是一部与武功有关的梵文秘书。”
老人身躯猛可一震,脱口道:“是不是‘擎天七式’?”
江涛讶然道:“不错。但你老人家怎么也知道‘擎天七式’呢?”
老人摇头不答,却颤声反问道:“那部书已经译出来了没有?”
江涛道:“还没有……”
老人注目道:“为什么?”
江涛道:“在下虽然学过三年梵文,但因不诸武功,书中有些疑难始终解悟不透,所以至今没有译述出来。”一老人长嘘了一口气,哺哺道:“还好!十七年暗无天日的苦罪总算没有白受……”
江涛一惊,诧问道:“你老人家也是为了这部‘擎天七式’才被囚了十七年?”
老人黯然点头道:“整整十七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全由那部秘册而起。”
江涛又问道:“是因为你老人家不愿替天心教译书吗?”
“不!”老人幽幽一叹,无限感慨地道:“那部绝世奇书,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江涛大吃一惊,险些失声惊呼起来。这时候,他才恍然领悟天心教主苦心安排的目的。
所谓“私室相对”、“借机攀谈”,敢情全为了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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