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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宿舍的小群冒了數十條消息,大致都在討論實習中遇到的一些瑣事。
原勍倒是對實習這事兒沒什麼太大的感慨,在她看來,只不過就是來這裡混日子,兩個多月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犯不著上什麼心。
自從那次聽完王芸的課後,原勍實打實地不怎麼想再去薰陶一回了。除去無聊不說,教室里還悶得慌,不如待在辦公室里吹空調來得自在。
王芸起先對她是有些嫌隙,那也是憋在心裡不顯山露水的,現今兒,直接在面子上顯露出來了,有時候跟同事聊天還夾七夾八地帶些鉤子。
下午四點,年段召開總結會議。
年段長圍繞「課程進度安排、常規問題以及周期任務」三個方面,組織大家探討,剛開始第一項問題時,就出了爭議。
低年段的書法教師由於臨近分娩期,請了產假,學校外聘專門教師,一個禮拜了,卻沒有收到任何簡歷。這個位置便空了下來,但卻耽誤了教學工作。
王芸吹了吹拂在茶杯上的細碎茶葉,瞧了眼原勍,琢磨出了個意見,「我覺得啊,原勍老師寫字是真好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年段也欠缺個書法老師,讓她頂替上怎麼樣?」
原勍正百無聊賴地刷手機,乍然聽到自個的名兒,眉頭都擰起來了,「我寫字丑,頂替不了。」她說話這股懶洋洋的腔調,半點沒有所謂的新人實習生姿態,免不得引起別人的不滿。
段長人倒是挺和善的,摸了摸自個的地中海髮型,笑呵呵道,「原老師,您這寫字我們大傢伙都見識過,那都可以當成字帖裱在框裡了。我們這地方教育著實跟不上市區,許多孩子能把主科目學精了,那就算是好的了。可孩子們的其他技能發展吧,我們當老師的,確實是有心無力。您也算是為了孩子,試一試吧?」
原勍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沒說話。這段長是一個老前輩,三十年的教齡,對她說話卻一口一個您的,這讓她聽起來有些不自在。
曹琇姍在一旁開口了,語氣溫和,「是呀,原老師,這一周也只有三節課,占不了多少時間的。」
原勍琢磨了下,一周三節,確實算不得多。她也不是那種壓根不講道理的人,於是點了點頭,應允了。
會議解散後,段長專門列印了一份教案資料遞給了她,「原老師,您要是有什麼不了解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原勍接過了那疊a4紙,默了下,點頭。
直至下班出校門時,原勍還有些沒拐過勁兒,她怎麼琢磨,都有些吃虧了的感覺。她確實寫的一手好字,打小,她就涉獵了各種興趣班,舞蹈、鋼琴、美術……可這些學了沒個把禮拜,都被她荒廢掉了。唯一能堅持下來的,那就是書法。
那種筆尖雋桀馳騁在白紙上,點墨成線,匯聚成舒展的字體時,感覺特別得勁。
她站在路邊準備打車,斜眼的功夫,卻瞧到走在人行道上的小朋友。
皺眉,試探著喊了聲,「冬一稚。」
冬一稚抬起頭,轉向她這個方向,看了眼。
原勍走近,微彎腰,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冬一稚低頭看自個的腳尖,小聲回答,「還沒有人來接我。」
原勍又問,「你姐呢?」
冬一稚緊了緊書包帶子,「她在上班。」
原勍『嘶』了聲,問,「有沒有手機號碼?我打給你家裡人。」
冬一稚報了一串號碼,抬頭,看見原勍撥了出去。
一陣電話待接聽聲,接著自動掛斷了。
沒人接。
原勍打開了太陽傘,遮在了倆人的頭上,「還記不記得其他家裡人的電話?」
冬一稚皺起了小眉頭,磕絆著開口,說了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