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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函照舊在廚房裡煎炸蒸炒,兩個人吃飯,燜一點米飯,炒兩個青菜,燉一鍋肉。第二天肉湯可以煮麵,也可以用來淋澆青菜,省事還好吃。秦至簡北方胃,一直樂此不疲。他自己更喜歡吃清炒的時蔬,來者不拒,秦至簡純粹是出於營養考量才會夾幾口。
他們一直不太能吃到一起去。
但卻很奇蹟地,在飯桌上始終保持著默契的包容。
梁函做飯一貫很快,提前備過菜,炒熟只需要十幾分鐘。
今天原本備的是牛肉,高壓鍋燉好也不用太久。
香氣順著緊閉的廚房大門飄然而出,秦至簡知道差不多快可以吃了。他整理心情,提前坐到了餐桌前。
但是等啊等,等啊等。
梁函居然一直沒打開過那扇門。
秦至簡終於察覺蹊蹺,按捺不住起身,進了廚房。
高壓鍋還在「滋滋滋」地放氣,梁函站在灶台前面,雙目發直,眼眶通紅。他倒是沒哭,眼裡甚至堪稱乾涸。
梁函聽見動靜扭過頭,秦至簡看了他兩秒,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對梁函服軟。
可下一秒,梁函卻搶在他前面開口:「對不起。」
秦至簡愣了須臾,他想要的來自梁函的服軟來了,可這卻不是秦至簡真想看到的畫面。秦至簡兩步走到梁函身邊,去握梁函的手,梁函沒躲,順勢道:「秦至簡,我就是沒有錢買一套讓你覺得滿意的房子,可我就是想買,你別管了可以嗎?」
「好,我不管,不管了。」
秦至簡心想去他媽的房子吧!梁函就算買個爛尾樓,只要他高興就好了。
可梁函還是沒有高興的樣子。
他眼底有一些茫然和不安,秦至簡很多年沒見梁函這樣了,他們只有剛在一起的時候,很偶爾,梁函會用這樣的目光望他,像是望著一種未知的未來。
如今不會了,秦至簡知道,梁函對他、對自己,都有了底氣。
伸手按了一下樑函眼底那顆米粒大小的痣,秦至簡有些緊張地問:「怎麼了,寶寶?你怕什麼呢?」
梁函早就把菜盛盤備好,隨時能端上餐桌。除了高壓鍋還沒開,案台都已經被收拾乾淨,炒鍋甚至都刷過了。秦至簡家裡裝過洗碗機,大部分時候兩個人都不親自洗涮鍋碗了。但梁函很顯然沒用洗碗機,他自己刷了鍋,收拾了廚房,做了很多事情,就是不肯邁出去。
他用這些無數沒有意義的工作來消磨時間,整理心情,克服自尊心,只是想對秦至簡說清楚。
「我想買房子,不是因為我覺得現在的地方不好住,或者是我想投資什麼……秦至簡,我是想和你成家,你明白嗎?」
秦至簡表情微僵,他有點疑惑,「怎麼成家?我們現在這樣還不算嗎?」
梁函堅定地搖搖頭,「不算,我是要結婚那樣的成家,就是你會願意和我過一輩子,很世俗的那種、彼此捆綁,永不放棄的成家。」
秦至簡緩過神來,欣喜的情緒在胸口沖盪。他笑了一下,抱著梁函問:「好啊,好啊,你要怎麼做?你想登記結婚嗎?還是想辦個儀式?儀式不太方便,我怕公司藝人被議論,我們可以做一個小型的,只請關係密切的朋友,我們……」
「不,不是那些。」梁函打斷了秦至簡不著邊際的暢想,「不要儀式,不用登記。我就是想買一套房子,然後把你的名字寫上去。一套能把我們拴在一起的房子,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會回家的房子。所以我想看一個大一點的,哪怕遠一點的,但是我們的名字能寫在一起的房子。」
他們沒有什麼辦法能真正地綁定彼此,也沒有什麼儀式可以遵循卻證明關係的不同。
梁函從前並沒有一定要紮根在北京的執念,買不買房子更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