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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這話的他們,很快也加入了省錢購房大軍里去了。
工作兩年,前兩年都在輪崗,拿著實習生工資的王泳,壓根兒存不下任何錢。她租了房子,雲霄路上側面一道斜坡,往上走便是小區入口。
這是本地段最貴的小區之一,設計簡潔明快。進門後走幾步,是小型人工湖,旁邊草坪上有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婦人,小孩子坐在墊子上畫畫。穿著套裝的母親,站在孩子身後打電話。正是小學放學時間,一群戴著黃帽子的小學生跟王泳擦身而過。
王泳上了樓,掏鑰匙開了門,張白在長沙發上剝橘子吃,轉身跟她打招呼,身上有淡淡橘子味。「吃嗎?」她遞過來一瓣。
從接到分崗通知開始,王泳就要離開地保部宿舍。在民航院校上課三個月,她煩惱了三個月,下課後就在網上找合適的住所。看了幾家,終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單人間,沒有小區,不帶電梯,勝在價錢合適,環境安靜。她剛交完訂金,就接到中介電話,說房東要將房子賣掉,將訂金退給她。
那段時間,她已經結束培訓,去運控中心報到了。地保部宿舍早已下了最後通牒要清人,多虧羅真真跟管宿舍的阿姨又是送特產,又是說好話的,王泳才能繼續拖著。
阿姨啃著羅真真帶來的豬手,語氣鄭重:「最多還能住一個月哦。」
王泳忍不住抱怨:「那邊房子太貴了。不就是離公司班車點比較近嗎?我又找不到人一起住——我可不想跟艾珊一起住呀。」
羅真真幽幽地看向她:「那你是情願跟我一樣,住在候機樓附近宿舍,近則近矣,但時不時凌晨時分上下班?」
王泳知道自己已刺激到羅真真,立馬閉嘴。
沒想到她突然走了狗屎運——張白給她發來消息,「要不要一起住?」
她聽說張白一收到 offer,父母就給買了房子。張白說她不願意一個人住,「反正還有房間空著。」
王泳不太好意思,連說幾句「不太好吧……」
張白說:「我整天出差,回到家裡空蕩蕩一個人,怪嚇人的。再說,我又不是不收你房租。」
想想也有道理。
王泳就提著一箱衣服,一箱書搬進去了。
張白不怎麼提起她的工作,王泳知道那是她的工作操守所在。但偶爾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里出現某小國元首、王室成員,她會來一句「電視上顯得有點胖喔。」
倒是王泳會跟她講工作上遇到的事。好的壞的,只要不涉及機密,都說。年輕女孩兒不畏懼身材變形,她拗一大勺冰淇淋放在嘴裡,一張嘴就是抹茶味:「公司物業現在都不好好看門了,亂放人進來。今天居然有個怪人坐在我桌前,還看我電腦上的東西!幸虧不是什麼文件,是新聞網頁……」
張白見她張著口,突然不說話,用手摸摸她額頭:「怎麼了?」
「沒什麼……我可能犯了個弱智的錯誤……」王泳突然想起來,她坐的位置,並不是她自己的,卻屬於一個叫胡昊的人。
她狠狠挖了一勺冰淇淋,塞入自己嘴裡。
這晚她入睡前,在小黑板上寫上「用自己的努力,交換想要的生活」。還剩一點空位,她添上「等價交換」,幾個感嘆號。
小黑板掛在床頭,起床一睜眼就能看到。當然,看到這話的也許還有正對她睡房的對面樓那戶人。不過王泳搬過來整整一個月,對面房間一直烏燈黑火。她只見過亮過一次燈,但房間裡沒人,只見到牆上掛了個小黑板。
住戶會是誰?她有點好奇。
第二天會議開始得早,王泳來得更早。她將昨晚準備好的會議文件分發到會議桌每個位置上。程慧珊比她晚到十分鐘,跟她一起擺名牌,通知 it 中心拉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