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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輕輕鬆鬆一手提起了葉錦城,將他扔上馬背,葉錦城昏迷不醒,連這瓢潑大雨都沒能澆醒他。那人一手拉起韁繩,催動游移不決的馬兒在泥濘中動步,一面大聲喝道:&ldo;快走!誰也不許再出聲!&rdo;
一行人帶著人質往裂谷東邊走去,白亮亮的雨隨著時而還咔嚓炸響的閃電漸漸小了一些,卻還是滯留著人與馬的步伐,他們艱難走了片刻,谷里地勢低洼,水越聚越深,漫過了腳面,臉上的雨水不住地用手抹也抹不完。
又是一個悽厲的閃電,伴隨著毫無懸念響起的雷聲,為首的那人突然頓住了步子,他捏著馬韁繩,警惕地轉過身去,身後還是一片雨簾,以及緩慢行進的隊伍。
&ldo;上馬!都上馬!快!&rdo;他突然大叫起來,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ldo;跟著我跑!&rdo;
眾人被他嚇了一跳,不明所以之下被頭兒這種異常緊張的語氣感染,趕緊翻身上馬,隊伍最後的兩人一腳剛剛踩上馬鐙,一道白亮的閃電划過天空,從西面破空而來的兩支紅翎羽箭一瞬間被閃電照耀出悽厲的冷光,那兩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順著馬鞍滑了下去,身體重重地摔倒在泥水裡。
為首的黑衣人根本沒再朝後看一眼,只是用力一抽馬背,大喝一聲:&ldo;駕!&rdo;那匹赤蛇受驚向前猛地躥去,撒開四蹄濺起一片泥水,瞬間就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
馬兒受驚的嘶鳴在隊伍里猛地爆發開來,凌亂的馬蹄聲在雨水中踩出奔雷般急躁的鼓點,其餘人見頭領一路策馬狂奔而去,愣怔之後一個個反應過來,趕緊打馬跟上,冷不防又是兩支羽箭從背後破空襲來,力道極大,又是隊伍最後的兩人直接被扎了個對穿。
衛天閣只著了一身輕便的銀色軟甲,胯下的里飛沙在冷雨中打著響鼻,渾身大汗淋漓的熱氣都給雨水沖走了,衛天閣一勒馬韁繩,收回了彎弓搭箭的姿勢,舉起手來對著後面打了個手勢,天策的士兵們立時默契地停了下來,馬兒們噴著熱氣,焦躁的馬蹄在泥水裡踩來踩去,又被雨聲掩蓋了。
衛天閣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的眼睛在若明若暗的閃電里顯得很深。
&ldo;到這裡就不急了,慢慢走,前面有人等著他們!&rdo;他說著又抹了一把臉,向旁邊啐了一口,&ldo;真他媽的是個苦差事!&rdo;
陸明燭藏身的地方根本不能遮風避雨,雨勢在片刻之間已經隨著暴烈的狂風改變了方向,他躲藏的地方地勢很高,只有身側一片凸起的石頭勉強算是遮蔽物,陸明燭目力所及之處能見的只有一片白花花的激越的雨簾,轟鳴的水聲從他所藏身的山谷高處向下奔流而去,周圍的明教弟子們生長在大漠,許多還未曾見過這樣暴戾的雨勢,有人已經覺得不堪忍受,可見陸明燭手握彎刀,巋然不動仿佛一尊石雕般,也只能咬牙硬捱。
雨水從陸明燭挺翹的鼻尖不住地滑落下來,幾乎要形成一條線。陸明燭一頭濃密的棕色頭髮被雨水淋濕得緊緊貼在頭上,看不出平日裡微卷的弧度,也顯著烏木一般的色澤,旁邊的陸明燈瞧見師兄白皙的手指緊緊握著彎刀,豆大的雨滴砸在他手背上,因為用力太過,手背上的青筋在一明一暗的閃電下顯得幾乎有點觸目驚心,但是他發覺陸明燭一雙眼睛是深刻而平靜的,在因濕潤而發亮的濃長眉毛下無比沉著。那是種曾經上過戰場的人特有的表情。
又是一道閃電,雨勢漸減,陸明燈並沒有看著裂谷下面盡頭處‐‐以他的目力與閱歷,也看不出什麼‐‐他瞧見陸明燭突然站起來,左手的彎刀在他手裡渾圓如意地轉了個圈換到右手,陸明燭抬起左手向後撥了一把頭髮,用力甩開臉上的雨水。
陸明燈幾乎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聽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