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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先生？&rdo;陸明燭剛醒還有點遲鈍，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對人。

白竹點了點頭，走上前來一手把住陸明燭手腕，默不作聲地探了探，又看看他臉色才轉頭對葉錦城道：&ldo;醒是醒了，還虛得厲害，不能大意。&rdo;說罷又順手在陸明燭額頭上摸了一把，&ldo;還發熱。給他吃點東西，晚上再加副藥吧。&rdo;

陸明燭感覺到白竹撫在自己額上的手是熱的，十分溫暖乾燥，他有些詫異，想像中白竹的手應該是冷的，和他的臉一樣。他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白竹，萬花谷的大夫已經快步走到桌邊，握筆寫著藥方。他動作十分敏捷，寫字也行雲流水一般速度很快。白竹三下五除二寫好藥方，一手扯了紙在空中甩動兩下，動作十分簡單粗暴，一抬手將那張紙拍到葉錦城胸口，語氣不耐。

&ldo;去抓藥。&rdo;

那墨跡還沒幹，瞬間就在葉錦城衣襟上洇下一片墨漬，葉錦城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也忘了跟白竹用眼神措辭較量，笑著抓住藥方一轉身就跑得沒影。陸明燭盯著這兩人看，越來越覺得微妙，冷不防白竹突然對他道：&ldo;你睡了快四天了。&rdo;

陸明燭一聽就急了，連忙要坐起來，三四天來都人事不知，還以為並沒有多久，這下白竹一提，他陡然想起自己這麼一病，教中事務積壓還不知成了什麼模樣，趕緊掙扎著要動，白竹抬手搖了搖，涼涼道：&ldo;你師弟師妹來過了，他們會替你處理。你‐‐別動，否則這病月余也不能好。&rdo;

他這麼一說，陸明燭只好重新躺了下去。白竹看著他神態，突然道：&ldo;你可是真心想同葉錦城在一起？&rdo;

陸明燭猝不及防，沒想到白竹當頭丟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愣了，只怔怔地望著他。白竹目光如刀，直像是要把陸明燭釘死在床上。陸明燭才醒了沒多久，腦筋還遲鈍著，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ldo;我知道，白先生是葉錦城的長輩，既然如此，白先生不要笑話我，我確實‐‐&rdo;

白竹一擺手止住他下面的話，道：&ldo;看來我想錯了。論理，我也不該多管閒事。可你既然下定決心與他一起，為何還心緒鬱結至此？&rdo;

陸明燭張口結舌，太多想法在心中堆積，他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沉默了半日才道：&ldo;先生心思敏捷，我是瞞不住先生的。一來是教中事務繁雜；二來，&rdo;他頓了一頓，才有點猶豫地接口，&ldo;我總覺著錦城他‐‐有心事。不知道是否是我多想，他不說，我就不問，可既然決定與他在一起，久而久之……讓先生見笑了，看見他有心事，便也成了我的心事了。&rdo;

白竹緊緊盯著陸明燭，良久才道：&ldo;還有呢？&rdo;

陸明燭嘆息了一聲。

&ldo;……果然是瞞不住先生的。先生比我年長，想必也曾在江湖行走，自然明白這個道理，&rdo;陸明燭說著扭頭咳嗽了一陣，&ldo;行走江湖，哪裡能夠手上不沾血。錦城同我不一樣，他自小長在杭州魚米富庶之地，雖然我們年紀相仿，可他也不曾經歷過江湖血腥。我……不瞞先生說，早些年‐‐我只怕‐‐&rdo;

他從未忘記楓華谷戰場上的事。殺戮即使並非本心，可在爭鬥中也難免漸漸迷失，最後只憑手中雙刀屠戮，更可悲的莫過於之後並不釋然，長久愧疚。

白竹仰起頭來大笑一聲。&ldo;有趣！你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