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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燭插在他長發里的手指頓了頓，才道：&ldo;前面那幾句……大概懂個意思。後面的那些，不太懂。&rdo;

葉錦城感覺到陸明燭不安地想要動彈，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更加促狹地用力用自身的重量壓制住陸明燭雙腿。

&ldo;這有什麼不懂？我說給你聽啊，這詩的意思就是說，要是能做對有情鴛鴦，即使死也不怕，恩愛鴛鴦真是惹人羨慕，就是那床帳也不該繡孤孤單單的一隻鸞鳥，應該貼成雙成對的燕子‐‐&rdo;他說著抬起眼睛瞟了陸明燭一眼，卻猛地瞧見陸明燭也在低頭看他，額前的捲髮滑下來，似碰非碰地懸在葉錦城臉頰上方，陸明燭低著頭，眼睛裡應是沒有掉進天上的星光才對，可那對褐色的大眼睛還是又深又亮，眼底里的神情十分認真，竟然是真的在用心聽他說話的模樣，一對上葉錦城的眼神，那褐色的大眼睛裡明顯流露出了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睫毛輕輕地一眨，眼神流轉了一下又帶著一絲慌亂回到他臉上。

葉錦城心裡咯噔一聲，只覺得一陣心悸從胸口散開，連後頸都蔓延過一陣蘇麻的奇怪感覺，連說著的話都打頓了：&ldo;‐‐雙‐‐雙燕雙飛繞畫梁，羅幃翠被‐‐鬱金香‐‐&rdo;

&ldo;……嗯？&rdo;陸明燭還是那樣靜靜地盯著他，只嗯了一聲似乎在問他怎麼不解釋了，葉錦城只覺得周遭一片靜謐，糙叢里蟲鳴細微，頭頂上星河燦爛，他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ldo;……錦城？&rdo;

&ldo;……啊？呃……&rdo;葉錦城終於回過神來，他瞧著陸明燭的眼睛，突然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兩手向後撐在陸明燭身體另一側，用手臂支撐著自己往後傾，往陸明燭臉頰旁邊側過去：&ldo;雙燕雙飛繞畫梁‐‐成雙成對的燕子繞著房梁飛舞嘛，明燭，你瞧見沒？&rdo;

&ldo;什麼？&rdo;這些中原的詩文就算再是簡單，對於陸明燭來說，還是艱深了，他覺得自己有點轉不過彎來，不由自主地又眨了眨眼睛，露出不解的神色，&ldo;……哪裡有燕子？&rdo;

葉錦城吃吃地笑了，邊笑邊湊近陸明燭，兩人之間已經沒了fèng隙，呼吸相聞，卻都忘記了夏日的暑熱。

&ldo;明明就在這裡，明燭，你瞧不見？&rdo;

那褐色的大眼睛裡面這回是真的倒映著漫天星光，盈盈地流轉著，陸明燭生得俊俏，卻不失十分的英氣，可一雙眼睛此時看來實在是幽深動人。西域人特有的卷翹的睫毛長得不可思議，圍著剔透的眼珠兒，像極了環繞著幽深水潭邊豐茂的水糙，那眼底帶著疑惑的神色，表面平靜又清亮，葉錦城著了迷似的盯著那晶瑩的水面，只覺得不知何處而來的一股清亮漸漸從四周蔓延開來‐‐清澈的水面猛地一動，像是水底的一尾魚兒忽地打了個擺尾，惹得上面散了一片漣漪‐‐陸明燭是終於明白過來葉錦城的意思了。儘管披著夜色看不清，可是葉錦城知道，陸明燭臉上已經染上了又急又氣的薄紅。

&ldo;你‐‐你這是欺負我不懂‐‐&rdo;

葉錦城只覺得一陣奇妙的快感和甜蜜從心裡湧上來，他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ldo;後面還有一句呢，明燭，&rdo;他說著一手從陸明燭的肩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