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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噓，是我，是我，把刀放下。&rdo;

他聽出這是葉錦城的聲音，這才心神一松，不由得怒道：&ldo;你這是幹什麼？！從哪兒進來的？！&rdo;

&ldo;我翻窗子進來的……&rdo;葉錦城好聲好氣地湊上前來，&ldo;你別生氣，我想你嘛。&rdo;

陸明燭沒說話，只是心裡微微一動。他突然想起一些已經被遺忘了許多年的事情。以前在長安的時候，葉錦城每每來找他，也曾經是這樣，不願意走門，偏只愛翻窗。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很多人離去了，很多事都變了，可有些東西依舊從未改變。這念頭只是稍縱即逝，陸明燭無聲地向裡面挪動一下，讓出一塊地方來，嘴上卻還是沒什麼好聲氣。

&ldo;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幹這種事情……今天林師侄說的話，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別亂動，聽見沒有？&rdo;

&ldo;……我知道你傷沒好呢，沒打算幹什麼啊，&rdo;葉錦城可憐兮兮的，&ldo;我就抱抱你，不行嗎？&rdo;

話雖然這麼說，可現在葉錦城躺在身邊，即使有傷在身，連陸明燭自己也不由得覺出一陣陣躁動，不得不盡力按捺著，只拍掉葉錦城在他腰間摸摸索索的手，道：&ldo;老實躺著別動，不然就滾出去。&rdo;

&ldo;……哦。&rdo;葉錦城看似老實地答應著，手上雖然不敢再動，卻湊過來親了一下他的鬢髮，隨即又親了一下，&ldo;你在想什麼呢？&rdo;

&ldo;別指望我滿心就想著你。&rdo;陸明燭沒好氣道，&ldo;我想我家徒弟。&rdo;

&ldo;哦，他啊……對了，他現在在哪兒呢？&rdo;

&ldo;我從狼牙軍手裡逃出來的那次，九霆把他送回教中據點了。現在大約是我師弟師妹帶著呢，我明天寫封信問問，看看能不能叫明燈把他送過來。&rdo;他只覺得剛一提到陸明燈的名字，身邊葉錦城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不由得奇道：&ldo;怎麼了？&rdo;

&ldo;……啊，你是說你師弟啊……&rdo;黑暗中葉錦城抬起一隻手捂住臉，&ldo;上次在洛道……你還記得吧？你被江津村村民扣押的時候，我去見他了。他可是把我打得好慘，到現在想起來……臉還覺得疼呢。他要是把嘉言送回來了，見著我跟你在一起……大概會把我廢了吧？&rdo;

他那聲音差不多是怯生生的了，顯而易見上一回陸明燈是真的下了狠手，把他打得怕了。陸明燭愣了半晌，終於啞然失笑，忍不住又起了逗他一回的心思，便道：&ldo;……那是自然的，我這師弟，恨你恨得牙根兒痒痒，這回再見到我同你一處，定然還是要打你，我可攔他不住。你要是怕了，趁早就回你的杭州去。&rdo;

&ldo;我有什麼好怕的？&rdo;葉錦城的聲音發虛，卻還是湊過來，又親了他一下，&ldo;他便是再怎麼打我，我也受得住。&rdo;

（一八五）

又過了幾日，不僅是陸明燭的傷勢漸漸好轉起來，連整個戰局似乎也跟著大好了。這一日葉錦城剛把早上的藥端給陸明燭，就聽得外頭一片喧譁，隨即轉成狂歡似的興奮。兩人還沒來得及出去看，就聽見門板被捶得砰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