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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粒黑黢黢圓溜溜的，竟然像是炙幹了的蟲子，不由得嚇了一跳，手上一滑，那袋子裡的東西就灑了一多半出來，盡數掉在被褥上。他就算不怕狼牙軍的千刀萬剮，卻怎麼也看不慣這些蟲子，一時失聲叫道：&ldo;這……這是什麼？&rdo;

&ldo;……這個啊，這個是……嗯，是他特意拿來送給你的，叫你多吃。&rdo;

&ldo;……什……什麼？&rdo;油燈下眼見葉錦城的臉一層層白了下去，配著今天才被陸明燈打出來的淤青，簡直比上次在客棧里聽說努布羅要往他傷口裡頭放蛆蟲的時候更加難看了，&ldo;……這……我吃這個做什麼？！&rdo;

他這麼問著一回頭，卻發現陸明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被子拉到頭頂上面，蓋住臉頰，正在裡頭笑得渾身顫抖。

&ldo;……他……嗯，他說這個……溫中興陽……咳……咳咳‐‐&rdo;

陸明燭笑得嗆住了，猶自留下葉錦城坐在那裡漸漸將臉漲成一塊紅布。

&ldo;……你……你聽他胡說八道！他弄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一次是正常些的！什麼……什麼溫、溫‐‐&rdo;葉錦城一下子就急出一頭熱汗，再也顯不出平日伶牙俐齒的優勢來了，&ldo;……要死！這都是什麼東西！&rdo;

陸明燭笑得出不了聲，只能看見被褥下頭身子拱成一個詭異的弓形，好一會兒才探出頭來，用一種竭力壓抑著笑意的聲音道：&ldo;人家說了，這東西可金貴，好心送來給你找補，還叫我……嗯……叫我多體恤你，我還沒嫌丟臉，你這個不識好歹的‐‐&rdo;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錦城從上頭壓了個結結實實，話頭不由自主地就打住了。床榻旁邊的燈閃動了一下就滅了，隨即一個濕熱的親吻落到嘴唇上來，漸漸隨著脖子往下滑去了。陸明燭喘了口氣，想要將人推開，卻聽得黑暗中葉錦城在耳邊咬牙切齒地開口道：&ldo;……不得了了，你們合起來拿我尋開心……我現在就叫你看看，不吃這個，是不是就治不了你！&rdo;

冬季的晨曦漸漸浮起在太原城東面的山巒後頭，嚴寒的晨光駐足在城樓的尖頂閃閃爍爍。這點天光雖然還很黯淡，卻格外清朗通透，把一夜未停、仍在空中紛紛揚揚的白雪照得纖毫畢現。太原內城還沉眠未醒，只有風從屋頂上掠過的聲音，含蓄悄然地喚起一夜溫暖的香夢。陸明燭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有人替他拉起雙肩旁側滑落的被角掖好，恍惚間一如深藏他記憶里的、二十年前的情境。熨帖柔軟的感覺，讓他慵懶地挪動了一下，將身子更沉地陷入被褥中，再次香甜地睡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是風從瓦片上漫步而過的聲音將他從沉睡中喚醒了，陸明燭抬眼張望，卻聽見一聲窗頁合起的輕響，隨即昏暗的屋中葉錦城摸索過來，倒吸著涼氣道：&ldo;明燭，外面又下雪了。&rdo;

&ldo;……嗯？又下了？&rdo;陸明燭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