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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了？&rdo;

&ldo;我啊，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事了。&rdo;陸明燭把手肘搭在膝蓋上，換了個姿勢坐著，&ldo;以前……就是在長安的那個時候，你也常常這麼臉紅的，像是真的一樣……其實我那個時候，也懷疑過你幾次，但是每次瞧見你那個樣子，也就盡數打消了，&rdo;他說著又苦笑了一聲，&ldo;結果呢，被你騙得好慘。&rdo;

他這樣一點掩飾也沒有地把話說出來，倒足以顯示他對以前葉錦城欺騙之事差不多是徹底放下了。葉錦城站在那，聽他這樣講，不免一陣心痛，沉默了片刻突然道：&ldo;明燭，你說得沒錯，只是你忘了一件事……講的話，做的事，神態動作，舉手投足，都能騙人，唯有臉紅……是裝不出來的。&rdo;

陸明燭一愣，不由得抬頭看他了。再仔細一想，竟然發現的確如葉錦城所說，只有臉紅是裝不出來的。他正在琢磨這話後面所包含的意思，葉錦城已經坐得離他很近，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ldo;……我以前說的話……有許多都是真心的。只是當時執念太深，連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rdo;

陸明燭沒再搭腔，只是湊到近前，兩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親吻，他的手同葉錦城的碰了一下，後者卻幾不可辨地微微一個瑟縮。

&ldo;哎……你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葉錦城疼得直吸氣，苦笑著把手抽回來，&ldo;手上生了凍瘡罷了，這幾日天氣太冷了，說起來今日天陰陰的，不知道是否又要下雪。&rdo;

&ldo;給我看看。&rdo;陸明燭抓著他一隻手要看，葉錦城抽了幾次抽不回來，只好隨他去了。只見手背又紅又腫，正是還未完全發作出來的凍瘡，十個指甲也是淤紫的顏色。陸明燭記得他說過，這是舊年纏綿病榻，血脈不通所致。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們還未言歸於好，他聽了只覺得這自是葉錦城的報應之一，滿心痛快，現下再看到，竟然又只覺得心疼了。

&ldo;怎麼不擦點藥？&rdo;

&ldo;擦什麼都沒用，內里的問題。&rdo;葉錦城倒像是很無所謂，&ldo;這幾年倒像是好得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長在臉上……&rdo;

&ldo;除了你那一張臉，你還知道些什麼？&rdo;陸明燭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下，&ldo;說了幾回了。&rdo;

&ldo;說起這個來……&rdo;葉錦城沉吟地轉過頭，&ldo;你師弟他們，怎麼還不來？你那個徒弟，實在是乖巧聰明，不要說是你，連我都想得要命了。&rdo;

陸明燭斜睨著他，調侃道：&ldo;怕了？&rdo;

&ldo;沒有，我擔心路上不太平。&rdo;

&ldo;怕了就直說，&rdo;陸明燭笑得前仰後合，&ldo;其實你原也用不著那樣緊張的，明燈又不能吃了你。哎，不說了，我明天去找努布羅，請他給你配點擦手的藥。&rdo;

一路上寒風凜冽，裡頭又開始漸漸夾雜著細小的雪花了。谷清霜給陸嘉言罩上兜帽，又把他往懷裡攬得更緊了點，這才轉頭對另一邊的陸明燈道：&ldo;離太原城越近，你眉頭反而皺得越緊，到底在操心什麼？&rdo;

&ldo;想起師兄就是為了去救那姓葉的，才鬧出這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