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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你怕自己曾經滿手血腥，配不上他？江湖飄零，刀劍無眼，勢力之爭談何對錯？不過於情之一字上，無愧於心罷了。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你們無上明尊就教你這個？&rdo;

陸明燭一愣，良久才低聲道：&ldo;多謝先生。我記著了。&rdo;

白竹搖搖頭，收拾了桌上東西準備出去，陸明燭卻突然道：&ldo;先生，我有一事相問，錦城的宿疾……到底是什麼緣故？&rdo;

白竹的腳步微微一頓，聲音卻是十分自然，波瀾不驚道：&ldo;你不是早就覺得他有心事？我只知一星半點，連他師父也未必清楚呢‐‐之前與他相好的人同他分開後，他就得了這個毛病。想知道得清楚，你問他自己去。&rdo;

陸明燭萬萬沒想到白竹口中怎麼突然冒出&ldo;之前與葉錦城相好的&rdo;這麼一個人來，不由得因為詫異&ldo;啊&rdo;了一聲。耳中似乎聽見白竹一聲輕笑，陸明燭隨即看見黑色衣袍在門邊一閃不見了。陸明燭有些發怔，按理說，葉錦城之前有情人也並不足為奇，可陸明燭思及他之前並不肯透露自己的病是從何而來，心底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只好轉過身將胳膊枕在身下，嘆了口氣想再次入睡，卻怎樣也睡不著了。不過聽白竹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之前一些小細節，想起葉錦城剛與自己要好的時候，連親吻也是不肯的，現在想來，多半是當時還忘不了之前那人的緣故。

葉錦城不多時分就抓了藥回來，他走進屋子，見陸明燭側身向里臥著，自這裡看去只能看見拖曳在枕上的蓬鬆長發和腰胯將被單頂起的線條。葉錦城微微一笑，輕手輕腳走過去坐到榻邊，一伸手將陸明燭攬過來。陸明燭似乎早就聽見他進來了，只是順從地將腦袋枕在葉錦城腿上。葉錦城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他的頭髮，道：&ldo;別急，白竹醫術好得很，定然很快就能醫好你。不要出去跑了‐‐明燭，&rdo;陸明燭突然感覺到後頸下葉錦城的腿不安地挪動著，&ldo;你還記不記得中元放水燈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rdo;

&ldo;自然記得啊，&rdo;陸明燭懨懨地扭了一下頭，&ldo;可是‐‐&rdo;

&ldo;可是什麼啊，&rdo;葉錦城一手拿起一綹捲髮撥弄著，一面道，&ldo;當時你答應我的，大光明寺建成，此間事了，就跟我回杭州啊？如今已經事了，你倒好，還是整天跑來跑去，要不是生病，我恐怕想見你一面都難。你是不是把答應過我的話忘了？&rdo;

他語氣里有點微微的埋怨，像是小孩子撒嬌一般拖著微妙的膩音。陸明燭聽出來了，不由得微微一笑道：&ldo;我是說過。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阿契斐長老‐‐&rdo;

葉錦城不悅地丟開手裡的長髮。&ldo;按照你這麼說，你們教中的事情是永遠都忙不完的，走了一個阿契斐長老，下面不知道又會來一個誰，哼，你別裝啦，&rdo;他不高興地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不安分的小動物，&ldo;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有我自己的辦法，你們教中的那幫老東西，根本就沒有拿你當回事，是不是？你別躲，你看著我，看著我！是不是？是不是？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忠心，別人都不拿你當盤菜了，你倒一個勁地想著往上貼，連病了都不忘，哼！&rdo;

陸明燭被他的語氣逗笑了，只好道：&ldo;好吧，那我再想想‐‐&rdo;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錦城一把撈起來，葉錦城從他肩後探過臉去，側著親吻他。唇齒間全是藥的清苦氣息，陸明燭下意識地想避開，卻忍不住反手抓住葉錦城的手臂回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