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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清泉茫然地轉過頭，慢慢蹲下來。她伸手撈起桃桃抱在懷裡，將臉埋進貓兒蓬鬆柔軟的毛里，無聲地哽咽起來。

（二十五）

&ldo;師兄，師兄再你去勸勸師姐呀，&rdo;谷清霜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又推了推陸明燈，&ldo;從昨天夜裡回來就蒙頭一句話也不說，這都快一天一夜了，我真著急……&rdo;

陸明燈也是滿臉莫名和為難，今日本來教中還給他們布置了事務，有許多活兒要做，可谷清泉頭一日晚上不知從哪裡回來後，就一句話也不說，逕自倒在床上蒙頭大睡，仿佛耗盡了心力一般只是躺著不起，陸明燈與谷清霜兩人一直試圖叫她起來，谷清泉卻仿佛什麼都聽不見，動也不動。

&ldo;我又不是沒叫過門‐‐&rdo;陸明燈一臉為難，&ldo;我總不能硬闖進去吧……等等，&rdo;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即露出沉思的神色，&ldo;也一整日沒見到明燭師兄了，他倆是不是又……&rdo;

&ldo;怎麼可能？&rdo;谷清霜連連搖頭，&ldo;師姐那麼喜歡明燭師兄，何況又是師姐說錯了話，師兄打了她，她也不會記仇的，昨天晚上還說是要找師兄認錯呢‐‐&rdo;

&ldo;這可不就對了，&rdo;陸明燈露出無奈的神色，&ldo;清泉那個脾氣，說是去認錯，沒準又是一言不合吵了起來，你看，明燭師兄也沒來……啊！師兄！&rdo;

&ldo;……這怎麼了？&rdo;陸明燭將兩把彎刀隨隨便便挎在腰上，隨著走動發出輕微的響聲，陸明燈與谷清泉迎著燈火，看見他也是一臉莫名其妙，&ldo;都站在這裡幹什麼？今晚上不是輪到明燈當值？在這裡不動做什麼呢？&rdo;

&ldo;啊，師兄你來得正好，&rdo;陸明燈其實已經分明看見陸明燭臉色不好，像是強撐著疲倦，可又不能不說，&ldo;聽清霜說，昨天清泉師妹出去回來，蒙著頭睡了一整日到現在，誰也不理，師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do;

陸明燭看了看他倆，隨即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

&ldo;清泉？清泉，開門啊？是師兄。&rdo;

裡面並沒動靜，陸明燭又敲了幾下，喊了一聲，他似乎隱隱聽到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門突然從裡面被拉開，正是谷清泉。她的頭髮和衣服都很整齊，少女曼妙動人的身姿被白色的下擺襯托得格外窈窕，只是一雙眼睛腫著，顯然是哭過了。陸明燭迎上她的眼睛，不由得一愣。那碧色的大眼睛裡似乎汪著淚水，卻是冷的，仿佛上好的貓眼石，卻沒有一絲活氣，冰涼的像是死物。谷清泉開口了，她的聲音很平穩，很低，卻是板著的，仿若眼睛一樣沒有絲毫感情。

&ldo;我沒事，你們回去吧。&rdo;

&ldo;啊呀，師姐真是偏心，&rdo;谷清霜露出了笑容，有點嗔怪地開口，&ldo;我和明燈師兄在這裡敲了半日的門，你連一聲都不出，明燭師兄一來你就跑得這麼快……嘻嘻！&rdo;她說著還瞟了兩人一眼，帶著曖昧的暗示。谷清泉不為所動，冷冷地對她一看，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陸明燭。陸明燭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地心慌起來，他並不是很清楚谷清泉為何露出這副表情，只當是谷清泉在記恨自己之前一怒之下甩了她一個耳光。

&ldo;師妹，我‐‐對不住，我不該打你。你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