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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喲，醒啦？&rdo;風連曉對他一笑，唐天霖看見他的一口白牙閃閃發光，頓覺頭痛。

頭痛的同時倒也立時松下了勁來。

&ldo;嗯……&rdo;他只能嗯一聲，嗓子沙啞得不得了，他聲音本來就低沉，此時更覺得難聽無比。風連曉笑了。

&ldo;等著，給你弄水來。&rdo;

說著就倒了碗水來送到唐天霖面前，一手將他扶起來一點點餵他。別看風連曉看著毛躁，照顧起人來倒是十分不含糊，動作恰到好處。唐天霖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似的靠在他懷裡怎麼看怎麼彆扭，卻又疼得要命，動也不能動，只能任由他餵水。

&ldo;你、怎麼……&rdo;他竭力想說話，嗓子又是一痛，咳嗽不止。

&ldo;老子一直跟著你啊！你可夠慫的了！&rdo;風連曉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他，動作卻很是仔細，小心地又將他放平，將碗擱在一邊，雙手在胸前環抱起來，歪頭打量著唐天霖，&ldo;老子的輕功是不是比你好很多？嗯？&rdo;

唐天霖看他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得意之色，不由得在心裡苦笑一聲，臉上卻還是面無表情。

&ldo;什麼時候……開始……&rdo;

&ldo;看著你和你師弟出來的時候，老子就跟著你們了。&rdo;風連曉嘖了一聲，突然神色一變，帶著幾分嘲諷道，&ldo;你對你師弟，可真夠狠的。&rdo;

唐天霖覺得嗓子更痛了，不知是因為乾渴還是什麼別的。他說不出話，也無話可說，只能定定地看著風連曉。

&ldo;是不是你們唐門做殺手的，在必要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rdo;風連曉又是一笑，這回確實是十足十的嘲諷。

唐天霖盯著他看了一刻，勉力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清楚別的人怎樣，但他很清楚，至少有一個人絕對不是這樣，但是他並不想同風連曉提起，也懶得解釋。

&ldo;嘖，算了。你們整個唐家堡的人都陰森森的，老子也懶得知道。&rdo;風連曉聳聳肩，仍舊抱著手，靠在桌邊，又一抬腰坐了上去，閒適地晃動左腿，&ldo;當初我才上君山那會兒，就覺得同門的兄弟都很好，大家在一起練功、喝酒、看看誰養的隼最機靈最厲害，有什麼就說什麼，痛快！唐家堡是個什麼樣，我沒去過，真不知道是怎麼把你們一個個都養成這樣。喂，&rdo;風連曉說著突然往前一傾，房間狹小，桌子和床本來就靠得近，唐天霖頓時就瞧見風連曉那張臉幾乎懸在自己視線上方，眼底里閃動著探究的神色，和單純的好奇，表情十分簡單，幾乎不像是與他一起參與這場陰謀的模樣，&ldo;我說，你師弟可真夠慘的‐‐要是這次跟你一起出任務的是老子，又受了傷，你會不會也乾脆利落給我來上一刀？&rdo;

&ldo;……會。&rdo;

風連曉哈哈大笑起來，兩手一拍從桌子上跳下來。&ldo;真好，實話！我愛聽！&rdo;

唐天霖一怔，差點笑了。這個丐幫弟子實在是有意思，換了別人，怎麼也不會是這副反應。可是笑意只是在他心底里泛起一瞬，就立刻被霧蒙蒙的雲翳掩蓋。他的心已經冷硬了太久，不太懂要怎樣對付這發自內心的笑意了。唐天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掙扎和冰冷，沙啞地響起來：

&ldo;你……不懂。唐門不像萬花藏劍那樣風雅，可有句詩，從小就聽師父說……咳&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