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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爆發出一陣大笑,那聲音尖利刺耳。
風連曉一手沒拉住,唐天霖已經鐵青著臉站起身來,大踏步地走過去。只聽一聲嘩啦啦的脆響,正是唐天霖一腳踹在他們桌子上,將那桌子踹得直推出去幾丈,上頭的杯盤嘩啦啦碎了一地。
幾人猝不及防,被唐天霖這氣勢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立時跳起來破口大罵。
&ldo;他媽的,哪兒來的小子,找茬麼?!&rdo;
&ldo;大晚上的,老子嫌你們吵得慌!&rdo;
唐天霖的語氣讓風連曉心中一驚,他認識唐天霖這樣久,多見他冷靜自持,近乎冷漠,從未聽過這種語氣,只覺得大事不好,連忙走上前去,剛要說話,就聽見有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疼得翻滾起來,正是已經被唐天霖一個化血鏢打在腿上。只是這樣一來,剩下那幾人倒也露出懼意,只是手忙腳亂踩作一團,竟然一時也不敢上前。風連曉趁勢對幾人冷笑一聲,像是警告,隨即也一手拽住唐天霖,用力將他拉開。
他能感覺到手下唐天霖的手腕因怒火而繃緊。唐天霖到底性子一貫冷漠收斂,方才是怒到極點才一時爆發,此時已經竭力冷靜下來,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風連曉掏了些錢扔在柜上,轉身也上了樓。
唐天霖沉默不語地坐在桌邊,只覺得一陣陣的心寒。這些話太難聽,其中的關竅也太多,葉錦城當初做的這件事,他知道,卻怎樣也沒有當事人自己清楚。有些話,並不能問。他一心為兄長報仇,雖然對葉錦城也覺得有愧,卻萬萬沒料到如今這樣的情狀。思及葉錦城那副模樣,他只覺得心寒越來越深,逼得他突然想哭‐‐他哭不出來,在斬逆堂這麼多年,他早就忘記了怎樣流眼淚,即使當下能夠大放悲聲,他也不知該哭的是自己的兄長,還是葉錦城,還是這些年所有的事情。
他聽見風連曉輕聲嘆氣,隨即感覺到一雙手從後面環抱過來。男人的手臂,不像女人那樣溫軟,可穩定安靜。
&ldo;別想了,我早就叫你別想了。&rdo;風連曉摸摸他的臉,卻只摸到冰涼的面具,他彎腰湊過來,在唐天霖嘴角親了親,&ldo;以後都不要再想這些事情。&rdo;
(六十五)
長長的甬道陰冷而乾燥。雖則在入口處有些火把,可到了裡面,光線就愈發陰暗起來,激得人身上發出一陣陣冷意。陸熒順著甬道緩步往前走,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嗒嗒作響,無比清晰。兩側出現了火把,那影影綽綽的閃光,一瞬間照得這裡比黑暗更黑暗。
陸熒打了個冷顫,他用手扶著石壁,停下來定了定神。這裡太靜,寂然無聲的感覺讓人格外不舒服。當初陸明燭尖利的叫罵聲猶然還在耳畔,此時在這死寂的環境中,似乎顯得更加清晰。
陸明燭被押入無明地獄前,曾經破口大罵,上至教主,下至教中普通弟子,都被他罵了個遍,陸熒曾經目瞪口呆地聽著那些對明尊不敬的話從他口中毫無芥蒂地爆發出來‐‐他在否定明尊,也在否定自己。而如今,這裡是無明地獄,是慈悲明尊也眷顧不到的地方。
默然無聲的看守弟子引領著他來回拐了幾個彎,陸熒嗅到一股陳腐潮濕的味道。他心裡思索著事情,渾然未覺地被看守帶到某處。幾聲輕微的鐵鏈響聲驚醒了他,他回過神來,只看見看守對他無聲點頭。
&ldo;他原先被關在別處,只是太不省心,後來只能單獨關押。&rdo;
看守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陸熒盯著他背影的白袍閃了一下消失在拐角處,這才轉過身來盯著陸明燭。
陸明燭坐在地上。這裡的條件,並未差到讓人髮指,可這裡是明尊眷顧不到的地方,這才是最可怕的。陸熒想開口說點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