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痴兒奉瀟(第1/3 頁)

玄武皇朝，桃花村……

“天吶，夫子這次得罰死我了。”

穿著薰染成白的麻布書衫，早早開始留的發早已梳成稚童鬢的小書生苦惱的看著天。

玄武皇朝的書院都是各地統一督建，凡是達到一定年齡者可以去書院就讀。

桃花村內一座座低矮的房子稀稀疏疏的挨著，貫穿村子的黃土路兩側，則是規整的栽著兩排桃花樹，每當微風拂面時，粉白的花瓣便吹落在了村中的大小地方。

“阿，阿……”

“傻子，傻子，啊哈哈哈。”

桃花河邊，細碎的石子伴著聲音彈向河邊衣衫襤褸的小身影上。

指頭大小的石子砸在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讓河邊的痴兒下意識的蜷縮了起來，用滿是傷痕的小手護住了頭。

“阿，阿阿不。”

痴兒無意識的叫喊著，讓周圍扔石子的稚童哈哈大笑了起來，緊接著無數帶著溫度的液體澆向了她。

“狗兒，吃飯了！”

日漸高升，父母的呼喊讓已經興味索然的稚童們漸漸遠離了河邊的人。

茫然的聞著身上的的味道，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全是茫然與懵懂。

慢慢從地上爬起，身上被石子砸的痛楚和以前磕磕碰碰的傷痕讓她皺了皺滿是汙痕的面容。

歪頭看著已經高升的太陽，她彎了彎眉，嘴上阿阿喊著。

尋著十年的記憶，她慢慢走向桃花村內一間破敗的房屋內。

屋內的老人正在做飯，小小的圍欄內一隻已經瘸腿的老母雞正艱難吃著地上的什麼。

“小瀟回來了阿，快來……吃飯吧。”

老人聽見腳步聲，目光從鍋中抬起，但是見到奉瀟的模樣時卻頓了頓，將話說完。

目光中閃過痛惜，老人走到小孫女的面前，慢慢蹲在如同小乞丐的女孩面前，語氣輕輕的。

“爺爺先幫你洗澡，好嗎，小瀟。”

“阿，阿爺”

歪頭看著面前已經老去的人，奉瀟知道他在喊自己，但是和前幾年比起來，他好像不一樣了。

女孩想著，如同小雞爪的手放在了老人的頭上，眉眼彎彎的看著老人。

輕輕的重量落在黑白相間的頭髮上，奉海石神情一滯，眼眶微紅。

將喉間的哽塞嚥下，奉海石將孫女的手輕輕握在手中。

屋內傢俱寥寥，小小的屏風內奉瀟乖乖的坐在已經缺了口的木桶裡，旁邊的奉爺爺手指顫抖的擦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眼淚流過臉上如同溝壑的皺紋。

“爺？”

桶內的奉瀟抬頭看著老淚縱橫的奉海石，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聽見奉瀟的聲音，奉海石連忙擦擦眼淚，將小孫女擦乾淨，看著小奉瀟磕磕絆絆的穿好衣服，才把人帶著到鍋前。

細碎的小米伴著醃製的野菜，奉瀟捧著自己專屬的小碗蹲在瘸了腿，但仍然努力吃東西的老母雞面前。

看著老母雞中氣不足的啄著地上的小蟲，小奉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難過。

難過是什麼？

和痛一樣嗎？

看著面前的圍欄，奉瀟有些疑惑，心裡鈍鈍的痛讓她有些不適，又有些欣喜。

“小瀟，快把飯吃了，爺爺要洗碗了喔。”

隨著聲音的落下，寬寬的手落在奉瀟的頭髮上。奉海石順著奉瀟的目光，看著家裡僅剩的下蛋雞，心裡嘆息了一聲。

目光轉向蹲在圍欄外發愣的女孩，口中催促道：

“小瀟，快吃飯吧。”

阿？奉瀟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爺爺。

將碗裡的飯吃完，奉瀟捧著碗跟在奉爺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