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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息道。“如果不是夫妻,也许我们是好朋友,但作为夫妻,我们的志趣、情趣相距太远了。”
“你呀!”陈子阳又插进一句。“恋爱之初,轰轰烈烈,到处宣扬,现在为何改变了声音呢?”
“是啊,你为什么?”季红梅也追问。
我想了想,将手机递给了坐在旁边的陈子阳。
他惊异地望着我:“什么意思?”
“有她的信息,你看看就明白了。”我说。
他接过手机,找到了信息,然后轻轻念了起来:“反反复复思考我们的关系,我对你的行为也逐渐产生了理解。是啊,婚姻或许就像一场点灯,当一盒火柴真的湿透了,另换一盒也不失为优良的选择,勉勉强强的厮守恐怕是一种人性的残忍。”
陈子阳念完,季红梅没再吱声。她默然发动了汽车,缓缓地行驶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大家都沉默了,沉默的十分压抑。
突然,季红梅一脚刹车,猛地喊道:“滚,你给我滚!”
咱不谦虚,打仗时就这个熊样
挨了季红梅的骂,我却得意地笑了。跟她交往了三十多年,她动动骨头我就知道筋。
她这人特怪,认可你了,就那么不分里外,肆无忌惮,反之,她会跟你客客气气,虚与委蛇。
我跟她老公的故事,说来可真是久远了。我俩同为毛老人家的最后一批特招兵,刚刚穿上军装他老人家就去世了。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哀乐,我们一同走进了军区新闻培训班,又一同分到了云南省独立师政治部做通讯报道员。当战争逐渐迫近时,独立师改为33师,归建新挑起战旗的11军,我们这些“玩笔杆子”的“机关兵”也扛起了“五六式”冲锋枪下到了作战部队。我跟陈子阳一起,背着背包来到了驻扎在西双版纳的97团3营。可是,到了作战部队,我们便经受了一种曾未有过的屈辱。
要打仗了,一线连队都需要人,可对我们这些“机关兵”他们并不欢迎。在他们眼里,“机关兵”军事素质差,作风不过硬,玩嘴皮子还可以,冲锋陷阵都是些松包和软蛋,所以,各连长都没有愿意要我们的,营长也只好将我们“暂存”在营部。
都是老兵了,让人瞧不起,心里自然窝囊!这一天,营长将班排长以上的战斗骨干集中起来,进行山地实弹射击培训;大战在即,进行这种训练是很实用的。我和陈子阳虽然是新闻报道员,但都是副班长职务,按说也算得上战斗骨干,可营长赋予我俩的神圣使命就是给靶场送包子,炊事员的活儿。送饭的路上,我跟闷闷不乐的陈子阳的一通牢骚,竟然派生出了一个扬眉吐气的计划。我俩虽说是“机关兵”,但玩枪弄棒还是各有一套的。陈子阳的父亲是上海警备区的副政委,从小长在军营,各种枪械玩得溜溜转,而我呢,也是军人的后代,加之粮食部门需要枪支看家护院,玩枪的机会也很多,因此,我们决定给他们“露一手”。
靶场设在山坳里,几十个战斗骨干轮流上阵,主要是演习冲锋枪的点射,也就是俗话说的“打连发”。这种射击分为卧式、跪式和立式,以立式为高难度。别看奥运会射击冠军牛,让他们来打山地点射,十发能中一半就算他神奇了。当那些战斗骨干打完了,营长走到坐在警戒线外围的战斗骨干跟前,刚要宣布吃饭,守着饭挑子的我突然举手报告:
“报告,我要请示个问题。”
黑脸膛的营长是个神态向善的人,他扫了一下在座的属下,才来问我:“说吧,什么问题?”
我用眼角勾着陈子阳,问营长:“营长,咱们这是什么级别的培训?”
营长随口答道:“班以上战斗骨干啊。”
我又问营长:“那,我跟陈子阳算吗?”
营长沉思道:“你们两个是副班长职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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