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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高調,我開始搞大動作,調整經濟結構。
「咱們每個人的條件不同,窮的也有,富的也在,不過,既然大家還得在一鍋里混,這就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了——我是這樣想的,沒有錢的呢,多忙活點活,衛生什麼的就主動點,有錢的呢,省點力氣不打緊,也得讓人家賣力氣的心理平衡一下不是?咱出點錢,買點公用,郵票、信封、手紙什麼的而已,一個月統共二三十塊錢夠了,大家攤攤,也不能讓沒錢買紙的天天拿手摳啊。」(以前,我還真沒注意那些沒手紙的人是怎麼解決這個重要問題的)
說到這,我估計最後一句挺現實的,大家應該有些感慨才對,所以巡視了一圈,居然沒人拍我的馬屁,只好有些生硬地進行下一步驟,我帶頭表態:「我拿10塊錢先……肖遙,咱哥兒倆在這裡算富裕的了,你也來10塊吧。」
肖遙沒說什麼,現場掏了一張10元代金券放在我面前,也沒順便表個態什麼的,估計這小子有牴觸情緒,想到我跟姜小婁他們倡議不要刁難他的話,對照他的表現,當時心裡就有些不爽。
兜里還有錢的也就剩下姜小婁和四川了,一方面有些擔心姜小婁「皺巴」,今天我還不想跟他怎麼樣較勁,一方面考慮四川真的不容易,也就沒再繼續募集公益資金。我只放了一句活話:以後每個月初,手裡有錢的都要交「公用」。言下之意,沒錢的您就多干點活吧,要不憑啥用別人的手紙擦屁股?
之所以沒把這個話說開了,就是突然間我發現這個思路其實也很殘酷。我發現這不是我的「社會理想」啊,怎麼稀里糊塗搞成這樣啦?可能是讓「現階段」的具體形勢誤導的吧。
搞「等貴賤」尚有小小的希望,至少可以在形式主義的層面上追求追求,「均貧富」是萬萬沒有可能的。經濟問題是一個天然的障礙。我覺得我把問題整得有點大了,心裡突然有幾分懸空的感覺,不禁恍惚地問缸子:「行嗎,這樣?」
缸子爽快地說:「行!知識分子就是跟流氓不一樣。」
阿英也說行啊,不挺好嘛。
「你們這幫孫子都聽著,以後誰不含糊麥哥的招呼,就是跟我們哥兒幾個集體叫板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姜小婁仰起身子,張狂地叫著,給我助威,那神情特知足,肯定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到位呢。
得,我半天的秀全白做了。
別把自己當金枝玉葉
臨睡時,缸子追廁所里悄悄提醒我:肖遙得挪窩呀,靠牆的地界是安全員專用的。我說我倒不在乎,睡哪不是睡,比溜廁所這邊強不就得了。
缸子說你不能太好心眼,好心眼最後害自己。
我捅了他肚皮一下:「有你這樣的哥們兒在,怕啥?」缸子臉上小小的不悅馬上消失了。
回到鋪上,倒是肖遙先說話了:「麥麥,咱倆倒個鋪吧。」這叫有自知之明。
我說搗什麼蛋,哪不是睜眼閉眼一天?阿英很積極地攛掇:「換、換、換,安全員溜牆根兒來,馬甲!給換地兒!」馬甲立刻跳過來把我和肖遙的鋪蓋倒了個地界,順手把我的被子鋪好。現在他是我的「小勞作」了。
一夜無話。早上大家都起了床,姜小婁還在被裡窩著。吃早飯時,他說腦袋不好受,不吃了。我說待會我跟值班的管教給你要點藥。蔣順治沒精打采地說麥哥你也幫我要點吧。姜小婁立刻說給你要點砒霜!
按規矩,這裡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看守所會給拿些藥來。
飯畢,我讓馬甲喊報告。一會兒盧管來了。大家多少有些意外,因為昨晚他值夜班,按理今天上午應該歇了。
我正向盧管匯報姜蔣兩人的病情,他已經注意到躺在那裡的姜小婁:「那是誰呀!」我說姜小婁,腦袋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