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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去一邊把毛毛的手拉開,一邊問:「怎麼啦?」
「這逼的把我那包子給吃啦!操,省狗嘴裡去啦!」毛毛氣得臉通紅。
車軸漢子還是那句話,抱怨毛毛沒有在包子上簽字。
毛毛和我幾乎同時出腳,毛毛邊吼道:「再不寫名,你也不能跑我飯盒裡撿去吧!?」踢得那個漢子有些急了:「別仗著人多來勁啊!」旁邊人都看熱鬧,不少人兩頭煽乎,恨不得趕緊打成熱窯。
苟組聞聲過來問了情況,也罵那車軸漢子:「周法宏你也太不是東西啦,晚飯少吃一饅頭,抵人家毛毛的包子啊。」周法宏眼一斜 :「門兒也沒有啊!吃肚子裡算自己的。」毛毛眼都紅了:「我他媽餓著肚子,就為了晚上能睡個踏實覺,便宜野狗了!必須還!一個饅頭頂一個包子!」
苟組吼道:「都別鬧啦,晚上再說。先幹活去,都幹活!」
我往回走,薄壯志正堵在門口看,迎著我氣憤地說:「偷包子啊,咋不打狗日的?打到他吐出來!」我說,吃晚飯見。其實我不想惹事,不過周法宏也太氣人,況且又正是毛毛的包子,我能坐視不理嗎。
晚飯來的時候,當著苟組的面,我直接多拿了一個饅頭:「扣斜眼一個啊,苟組。」周法宏的一隻眼有些斜視。
「嗨,幹嗎哪幹嗎哪?」周法宏躥過來就搶我手裡饅頭,被早在一旁護衛的毛毛拿身子擋開了。車軸漢子氣急敗壞:「想掐我鳥食罐兒?沒門兒!」毛毛理直氣壯地說:「殺人償命,欠包子還饅頭!」
我趕緊護著饅頭進屋,把飯盆放薄壯志邊兒上說:「幫我看著點,我去打菜。」
拿著飯盆往外走時,周法宏已經撞開毛毛衝進來。我沒防住,讓他直衝到薄壯志跟前,毛毛機靈地把我的飯盆一閃,周法宏飢不擇食,亂中取勝地隨手從薄壯志盆里抓了一個饅頭就跑:「反正你們是一夥的,有我一饅頭就行。」
毛毛、薄壯志我們仨都追過去,最後把周法宏堵在隔壁的旮旯,毛毛上去就踹:「倒霉玩意兒你搶我饅頭?!」周法宏長得很結實,被打幾下並不太在乎,一邊大口地往嘴裡塞饅頭,一邊掙扎著想殺出重圍。我一看那饅頭馬上就消失了,火也往上撞,照他腳脖子上用力一勾,周法宏奇怪地「喲」了一聲,跌坐在地上,毛毛撲上去緊扇他的嘴,邊打邊罵。周法宏乾脆把頭一抱,認打不認罰。
苟組和馬力都沖了進來,大罵著把我們分開,周法宏露出臉來,吧唧一下嘴,感慨地說:「吃肚子裡算踏實啦。」一聽這話,我氣憤地上去就是一腳,苟組一把把我拉了回來,叫道:「給你臉啦是嗎?」
馬力上前踢了周法宏一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轉頭對我們說:「你們幾個都夠現的,這四十多人里,就你們四個是c縣的老鄉,還就你們內訌啦!」
我看著周法宏道:「敢情你也是c縣的啊?老鄉的包子你也偷?」
「c縣人的臉全讓你丟到家啦!」毛毛吐口唾沫道。
周法宏斜著眼,挨個看了我們一遍,尷尬地一笑:「還真不知道是老鄉,沒交流過呢。相請不如巧遇,今天這包子就算見面禮吧。」
挾技而沽
我覬覦上教育科這方寶地了。
聽他們講,二監的犯人,最牛的幾個歸宿就是教育科、獄政科、協勤隊、汽修組和炊場、醫院。獄政科沒戲,現在就留一個犯人在那裡協助接見和打掃衛生;協勤隊的犯人,只吸收快釋放的犯人,協助防暴隊值班、巡邏;其他幾個地方,只有教育科還「適合」我。
教育科的犯人,就在我們撿豆子的樓層「上班」,有幾個專門的「教研室」、「備課室」和「圖書管理室」、「文體活動室」,還有個「《新生報》編輯部」,出版監內採風類的八開小報,不定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