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页)
大家對莊峰都加著小心,但還是有撞到槍口上的瞎家雀。
莊峰對2號實行獨裁統治的第一個早上,老筢子和「強姦」的被子就被扔廁所去了,放了一整天。白天如廁的人也不在意,或者有意為之,弄得被子上濺水濺尿的,一展開全是地圖。
被子的事,尤其對老筢子,莊峰氣很大:「操你二大爺的,你進來是一回兩回了嗎?一個騷被子疊不規矩,跟牛糞似的!不嫌給多次犯丟臉?」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晚上給我練!」莊峰一句話,讓老筢子和「強姦」折騰了仨小時,疊了放放了疊,最後那兩床軍被都快熟了,不過還就是見效,一老一少的被子最後疊得跟豆腐塊似的,見稜見角,賞心悅目。
我想倆人那個晚上肯定睡得特實在,都快累神經了呀。
歡了畢彥了。莊峰給了他一任務,在邊上看著,誰的被子沒疊及格,就獎勵一個嘴巴,到最後老筢子和「強姦」也富態了,臉腫得氣死八戒。劊子手畢彥也累了,無變化的簡單勞動帶來的枯燥感,沖淡了折磨別人的快樂,甚至打別人嘴巴對畢彥來講,已逐漸變成了對自己的體罰。
莊峰安排完任務,就招呼阿英、肖遙我們幾個一塊兒打牌,困了,就喊畢彥鋪被,畢彥正在揉手,聽到招呼,立刻飛過來把我和莊峰的被子鋪好,又討好地問:「莊哥還洗腳嗎?」
「洗你媽逼呀。」莊峰幾下把衣服脫了,只穿一條內褲,走到鋪南頭兒,站在鋪上,腆著襠隔空噴射,往廁所里嘩嘩一通好尿。我們都看著莊峰的脊背,那上面文著一條兇猛的下山虎,活兒做得很棒,栩栩如生,幾個人低聲讚嘆著。
我說莊哥你那虎做得真漂亮。
莊峰興致很高地喊老筢子過來:「老逼進去這麼多回,沒上個活兒?」老筢子臃腫個臉笑道:「我這操行的,誰給咱上,上活兒的都是大哥級的。」
「別你媽不懂裝懂了,身上有活兒的就是人頭兒?好些剛摸針的犯人,沒出師就敢給大哥們往身上刺?拿誰練手,找鳥屁呀!你看那監獄裡出來的,身上弄一龍跟皮皮蝦似的,弄一虎跟貓似的,弄你媽一老鷹還沒鴨子精神呢,還跟外面人臭擺,其實在裡面都是鳥屁!讓文身的給琢磨了,拿你練手藝哪!」
老筢子頻頻點頭:「是那意思,是那意思。」
莊峰一邊讓我摸摸他的老虎屁股,一邊說:「怎麼樣,看著跟雕刻似的,其實倍兒光溜吧。」我說還真是的,我原來以為能摸出疤來呢。阿英微笑著也想摸一摸,最後還是謹慎地住了手。
「老筢子,把衣服脫了,我看你讓人家練過手沒有?」莊峰有些涼了,往被窩裡鑽著,一面吩咐老筢子。
老筢子媚笑著說:「莊哥,我身上啥也沒有,就光棍一根兒。」
「哪那麼些廢話,叫你脫就脫!」
老筢子不敢違抗,一邊往下扒衣服,一邊介紹著:「莊哥你瞧,真沒有。」
莊峰看也沒看他一眼,臉朝里躺好了,舒坦地呼出一口濁氣。老筢子沒勁地拉上衣服,灰溜溜回去了。
殺一儆百
我不當號長後,日子比以前還好過了,豆子不用撿,每天享受的待遇也是一級的,畢彥無微不至地被奴役著,照顧我和莊峰的生活起居,當號長時候也沒這麼爽過呀。
莊峰開玩笑地說:在監管單位里,你這樣的叫高級學員,最牛逼了。
我說還不是托你福。
後來我的病徹底好了,莊峰也沒好意思安排我上崗撿豆子:「啥時候盧管問了再說,反正他的話撂前面還沒作廢呢。」莊峰也是做個順水人情。
我當然也不能裝憨,不時給莊峰添置點吃喝抽的內容。我們倆乾脆就伙到一槽子裡吃了,錢都放一塊,我以前的「伙」自動解散了,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