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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鮫人的血肉,除其伴侶食之,他人食之,無異於飲鴆止渴。」
「父親,你覺得他知道這一點嗎?」
深藍忽然抬頭望著銀月的眼睛。
銀月嘆息一聲。
魚淮在第一次向他取血肉之時,魚淮也曾經和他仔細說過,為何要取他血肉,只因救命之用。
情之一字,終是遮人眼眸,讓人九死而猶未悔。
「恐怕是知道的吧。」銀月嘆息道。
黑色的怪物堵住岔口,龐大的身軀讓兩鮫人所處地界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這是囚禁,同樣也是保護。
深藍閉上眼睛,靜靜調息身體,他聽見耳側邊銀月的嘆息聲,忽而開口道,「是父親,您告訴他的吧,只因為他救過你。」
救過這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銀月的心,他忽而不再開口,同樣也閉上眼睛不說話、不回答。
良久之後,銀月的聲音還是在黑暗中響起。
「瀾,魚淮是個很厲害的人類,他雖然救下我,但是從一開始他很明確的告訴我,救我是需要的血肉作實驗,作為救我的交換條件。我答應他,所以才能夠安全的、完整的來到這個地方。」
深藍不說話,他仍舊閉著眼睛。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銀月會答應這樣的要求。
鮫人雖然身體修復能力極強,但是過多血肉的流逝並不能透過簡單的修復補回,那一處的缺失將成為永恆的傷疤。
銀月目光遠望,看著空蕩的下水道,黑暗佔據所有的空間。
「從你小到大,我一直教導你不要遠遊,不要相信人類,特別是落入危險中的人類雌性。或許,你也能夠早就猜出來,你的雌母是一位人類。」
深藍低垂的眸光微動。
他的確猜出來。
銀月的聲音很好聽,不同於深藍低啞的迷魅,銀月的聲音就如同他的名字,清清冷冷是懸掛在天上的一輪圓月,柔和的向四周散發溫軟的光華。
「我和你母親的相遇,是一場意外,」銀淺笑一聲,臉上的自嘲荒誕如同那一場認為設計的相遇。
「我救下她,幫助她躲避敵人,然後很自然我和她相愛,我將名字的的賦予權給予她,我們在朝陽中許下諾言,然後有了你。」
深藍聽著忽然問道,「那你們為什麼分開?」
銀月釋然一笑,「因為謊言的開端,自然也不可能擁有好的結局。」
深藍沒聽懂,但是他沒有打斷銀月的話。岔口處的怪物尾巴輕擺,冥冥之中,深藍朝他看過去。
銀月順著深藍的視線,說道,「或許你見過她,」銀月轉過頭,對上深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母親人類名字叫葉知微。」
葉知微!
深藍瞳仁猛地一縮,葉知微他當然認識。
「那她知道我的存在嗎?」深藍眉頭緊鎖。
「或許吧,」銀月看見深藍臉上神情的改變,就知道,他應該之前見過葉知微,「她那個人,我到現在還沒看清楚。」
不過他也不想再去看清,他只想報仇,讓葉知微為她當初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知怎麼,深藍腦海里忽然浮現出,監視室中,葉知微看見他和魚月月站在一起時,她臉上那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她當時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知道,他不止是鮫人還是鮫人和人類混血的身份,但是她為什麼還一直盯著魚月月呢。
這一切莫名的讓深藍心裡擱下一塊石頭,那些不大不小的石頭在他的新房裡,隨著每一次心臟的跳動都會將新房室壁揉爛。
葉知微就像一團迷霧,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攏在厚重的迷霧中,讓人看不清楚。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