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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極殘暴不仁,他現在已經不得佛祖庇佑了。」
「就是他,就是他不肯開倉放糧,不肯救濟我們!」
這些說話的人無論再怎麼躲,也很快被死士們揪了出來,先割了舌頭點了定身穴道,卻空著啞穴沒點,然後壓到不遠處的橋頭開始一刀刀凌遲處死。
難民里也有真想著暴動,渾水摸魚得些好處的,但在大商七皇子的掃視下,竟然無一人敢再動,他身後的橋頭傳來後悔而痛苦的哀嚎,嚎的人膽戰心驚。
隨著鬧事的人只覺得肝膽俱寒,急忙都散去了。
皇女垂手走到夏極身邊,她一雙眼睛已經哭成了桃子。
夏極摸了摸她細軟的長髮,又用手背擦了擦她的眼淚。
夏小蘇囁嚅道:「哥哥,對不起……是我給你惹麻煩了。」
夏極露出溫和的笑容,「錯的不是你,只是下次別自己來了,讓宮女設下粥鋪,你留在宮裡多看看書吧。」
「嗯!」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處刑的橋頭方向忽然傳來打鬥聲。
夏極神色一冷,拍拍皇女的肩,「隨我來。」
夏小蘇緊隨著兄長的腳步,幾名侍衛也不敢跟隨,只是在一邊收拾著爛攤子,夏小蘇掃了一眼路道上的人群,其實大部分難民並沒有跟著起鬨,此時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於是她心一軟,又喊道:「傍晚再來,還有粥的。」
這次倒是沒有人說「假仁假義」之類的話了,許多難民忍不住都抬起了眼,眸子裡的黯淡被點燃了,露出幾分歡喜,甚至還有孩子對著夏小蘇露出笑容,只不過看到夏極,卻又害怕地低下了頭。
兩人走過街頭,繞過轉角,就停了下來。
夏極看著橋樑上的打鬥,眾多死士正包圍著一個僧人。
死士們出手不無章法,刀刀狠厲,但那僧人只是輕描淡寫地就化開了一道道攻擊,禪杖挑撥之間,死士們紛紛落了水。
那僧人環顧著那些依然在施加酷刑的死士,忽地揚聲念誦了一句「阿彌陀佛」,聲音落在旁人耳里只覺得如常,但諸多死士忽地露出痛苦之色,緊接著雙耳流出鮮血。
「貧僧悲空,諸位如此對待無辜百姓,還不放手?」
但死士根本不聽僧人的話,他們是死士,夏極交代了的事就一定要完成。
然而,僧人才報上名號,四周就傳來了一片譁然之聲。
「是雷音寺的悲空神僧!」
「神僧慈悲,此時行走王都,定然是為了救苦救難。」
「悲空大師!」
聲音此起彼伏。
不少人都露出希望而期待的神色。
悲空持著黑禪杖站在橋頭,一雙瞳孔無喜無悲,掃過未曾停下的死士,忽地怒道:「佛有慈悲為懷,亦有金剛怒火,冥頑不靈,當受……」
說完這句話,他便是猛地抬起禪杖,周身氣勢上漲,而「受」字的聲音越拖越上,顯然是準備發動聲音類的攻擊法門。
他並沒有能夠發動這法門,因為夏極已經站在了橋下,問了句:「當受什麼?」
悲空認出來人,行單手禮,道了聲:「七殿下。」
夏極頓下腳步,兩人相距十丈,他也回禮道:「悲空大師。」
悲空道:「殿下在須彌山上與我師兄下棋,破了苦海珍朧,可見殿下有大佛緣,為何不斬斷三千煩惱絲,遁入空門?」
夏極問:「那我親人如何?」
悲空道:「出家便再無家。」
夏極:「那血仇又如何?」
悲空:「諸行無常,人有生往異滅,殿下所謂的血仇,不過是早一步入了輪迴。」
夏極:「那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