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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行程原因,於燕在表達意向並得到同意後,跟吳老師通了電話,也見到了她的照片。那是一個操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皮膚黝黑,但又滿臉笑容的中年婦女:「她的聲音有很強的感染力,如果我是學生,我一定信任並聽她的話。吳老師教出一屆又一屆的學生,但她本人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別說政府的宣傳和獎金,就連她學有所成的學生想送錢給她,她也全部拒絕,她唯一接受的,就是他們給學校和學生的捐款。」
「那社會上的愛心人士沒有組織力量嗎?」
「沒有,地方太偏,學校也不大,一共三個老師教附近村裡的孩子,沒精力交材料呼籲大家幫忙。」
劉仁美問:「那我們怎麼保證事件的真實性?」
「我肯定會實地拜訪。」
「意思是你現在沒法保證咯?那如果你去了那邊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不是白費功夫?」
「如果真實性小到這種程度,我壓根不會在這裡提。」
劉仁美輕笑一聲:「於燕,說句實話,你最近的選題都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醫生熱度高,但你也沒必要趁熱打鐵又來一個醫生,還是檢驗科,你不知道檢驗科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醫院領導的大專親戚嗎?你是收了好處還是打算轉行?至於這位吳老師,更奇怪了,鄉村教師千千萬,為什麼寫她?沒新鮮的東西就不要浪費時間,騰出版面賺點廣告費不是更好?」
於燕聽得皺眉,剛要反駁,卻聽方成彬說:「劉仁美,有脾氣請你帶上門出去發,現在在開會,請你就事論事。」
「我沒有發脾氣,我就是在就事論事。」
「那你指出她的不合理之處。」
「我說了,不新鮮。」
「那你來點新鮮的。」
「……」她撇撇嘴,「我接下來都是商稿。」
「商稿就得老套古板按程序來?」
「……」
方成彬看了她一眼:「你能接商稿是你的本事,但任何稿子都是以質量取勝。」
他往後躺了躺,面向眾人:「有些話我憋在心裡挺久了,今天趁大家到齊,我也囉嗦幾句。於燕年初採訪嵐城富商的那篇我不多提,刊發之後多少企業家排隊找我們約稿搶贊助,你們有興趣可以去問問廣告部。而就在上個月,戴煥中醫生的稿子一出,醫學報的總編竟然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開了新版塊。」
他掃視全場,語氣重了些:「今年上半年,主刊一共出了九篇爆款文,於燕三篇,劉仁美三篇,小梁、老胡、小陳各一篇,獎金都按時發放了,但你們去看看風相的電子刊、訂閱號以及微博文章,誰寫的最多?誰寫的總閱讀量和平均閱讀量最多?
「風相靠的從來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的產出,誰拼命了,誰偷懶了,大家心裡都有數。從下半年開始,我會監督執行老帶新的幫扶模式,在這裡先對小梁和老胡兩組進行表揚,其餘各組可以向他們取取經。我不否認個人及團隊之間的差距確實存在,但只要大家在工作,就儘量避免把情緒帶進來。」
他重新看向劉仁美:「剛才於燕提的兩個選題,如果給你寫,你能不能寫?」
「……能。」
「亮點在哪?」
「敬業。」
「於燕,你覺得亮點在哪?」
她肯定了劉仁美的說法,又補充了樂業這一點。
王梁醫生會為了找病菌徹夜加班,吳老師為了省點錢,寧願一日三餐都吃白米飯。工作陷入瓶頸,要多累有多累,而人一累,就會覺得條件要多艱苦有多艱苦,可是支撐她們一直做下去的,就是從苦和累中過濾出來的快樂。
她簡潔而快速地講完思路和中心,同事們也討論了幾句,方成彬便宣告會議結束。臨走時,他叫走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