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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就會溢出，卻也沒再看他，只是一個勁的抽泣，肩膀抖動的幅度比剛才更大了些。

陳朝在沙發上翹著腿，眼帘低下，&ldo;怎麼，現在還在為那個男人哭？要哭到衛生間自己哭去，別讓我聽到，煩躁。&rdo;

見陳芹沒動，便繞過她直接走到吧檯，倒了杯紅酒，低頭抿了一口。

&ldo;你就為了個男人這麼不捨得？&rdo;他背對著她，怒氣不自覺的往上沖。

&ldo;你也會憋不住是嗎？&rdo;陳芹的話一點點的傳來，手中的酒杯有點晃。

&ldo;這麼些日子，你對我的縱容，是為了什麼？曾經20年的空白期，我認定我們是兄妹，你沒反駁也不否認，可為什麼發生那件事之後，你就開始說愛我，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如果你是覺得對不起我，那不必了。&rdo;

&ldo;白痴！&rdo;他低飲了一口，轉動半邊椅子，滿是酒氣的吐出兩字。

陳芹楞了楞，&ldo;是，我是很白痴，沒人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怨無悔的付出，到頭來卻是個犧牲品，我離開，我回來，你真正的站在我面前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如果你什麼也不想說，那我的事，我也自己負責。&rdo;

&ldo;負責個屁！&rdo;

&ldo;是，我連屁也自己負責。&rdo;

其實這樣的爭吵方式，不是沒有過。在她離開前，他們也為這事爭吵過一次，因為他讓學校取消了邱備的留學資格，陳芹在病床上沖他發飆。

把所有能砸的都砸到他身上，而他就是那麼一動不動的站著，那時好多小護士都趴在窗邊指手畫腳，好像看夫妻吵架一樣熱鬧。

那時陳朝說，&ldo;難道你就這麼賤嗎？人家都傷害你成這樣了，你還替別人想。&rdo;

賤！這個詞陳芹覺得挺好的，眼淚撲哧撲哧的流，心一刀一刀的割。

&ldo;滾！&rdo;她第一次那麼瘋狂的拔掉點滴的針頭，發了瘋似的對他吼。

她記得後來還是他按住了自己，然後醫生來了，爸媽來了，護士舉著針筒也來了，然後她睡了，什麼也不知道了。

其實她不是怪他，只是他把自己付出的全盤抹殺時，真的很痛。

陳芹重重的跌到沙發上，壓出一個人形，然後抬起腿，把自己蜷縮在一角，安靜的，輕輕地哭泣，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在受到責罵時，不安而脆弱，心理醫生說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

&ldo;你是不是還想像離開時那樣罵我，說我賤，說我自找，可你想過嗎，我曾經的付出，我一度已經把他帶到家門口，只差一步！&rdo;

&ldo;只是這一步，竟是個奢望。&rdo;

&ldo;陳芹！&rdo;他最終還是無法狠下心忽略她，安靜的坐到她邊上，把大大的毛巾重新蓋到她的頭頂，幫她擦著濕濕的髮絲，輕輕的，很小心翼翼的摩梭著，很舒服。

&ldo;陳朝，我不是笨蛋，你與邱備之間是你們的事情，而我與他，是我們的事情，是對是錯，我自己來！&rdo;陳芹抬頭看他，把頭埋進他的臂彎里，她就像棵小糙，而他就是一睹牆，能讓自己靠住而不倒掉的牆。

靠著他，她能感到自己是被保護的，聽著他的心跳，她總能感到自己不是孤單的，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對他的依賴為何總是如此自然，可他又是否知道，這份愛，她已經要不起了。

身子慢慢的滑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因為那件大衣的原因，已經不冷了，靠著靠著，竟然也就累了，眼皮一閉，啥也看不到了。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很沒體的大字型睡姿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