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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混著土地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宓站在屋檐下,望著天。她喜歡這樣的寧靜的日子,有種歲月靜好的悠閒。或許多年後的某年某月某日,她會和媽媽一起看雨。
那時,她會想念司馬延嗎?
這幾日她一直猶豫,像是命運有了牽絆一樣遲疑不決。一想到以後會離開朝天城,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她的心裡就說不出來的空虛。
那種空虛讓她無所適從,她清楚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情之一字,不知從何處起,亦不知從何時來。等發現的時候,它已然入了心入了血甚至入了命。
「哎……」
萬般無解,唯有一聲嘆息。
莊子外有人請求避雨,紅嶺問明了身份,請示蘇宓同意讓人進來。避雨之人是三位出遊的公子,其中一人蘇宓認識。
沈家興不知道這莊子的主人是誰,他今日同兩位好友出來玩,不想途中會下起雨來,情急之下他想到了這處莊子。
他們進來時,蘇宓剛好進屋。
雖是遠遠驚鴻一瞥,三位公子齊齊看痴。
蘇宓不經意地看過來,正好對上沈家興的目光。沈家興心頭一震,這樣的一雙眼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美人已經不見,幾人向紅嶺打聽蘇宓的身份。
紅嶺道:「幾位公子若是不想避雨,可自行離去。」
幾人閉了嘴,不敢再問。
沈家興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那樣一雙眼。雖然沒有看清美人的長相,但如果他見過這樣的姑娘,不可能會想不起來。
那兩人說起了閒話,一人道:「賈兄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前腳才攀上國公府,吳家轉眼就失勢了。我聽人說他好像得罪了什麼人,這幾天在變賣宅子,像是要帶著母親回鄉。」
「這不能吧,十年寒窗苦,眼看著就要出人頭地,他怎麼可能回鄉?」另一人說。
「我可是打聽過了,他家那宅子確實要出手。他那母親逢人哭,讓好些同窗去勸他。他一意孤行,大抵是真的要走。」
「這都什麼事?難道是怕被吳家連累?那些貴人行事,還真是叫人云里霧裡。就拿沈兄來說,明明還被忠親王召見過,誰知一直沒有下文,這不是戲耍人嘛。」
「我想起來了!」沈家興突然來了一句。
「你想起什麼了?沈兄。」一人問,「是不是你想到了王爺的用意?」
沈家興搖頭,他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那樣一雙眼。那是在張家的院子裡,那個瘋子月娘的眼。可是張家的那個月娘前些日子不是病逝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莊子上?
「沈兄,你這一驚一乍的,你到底想起什麼了?」另一人追問。
張家突然被王府抬舉,還有這個月娘,以前莊子守著的侍衛。就算沈家興想不通其中的內情,但他也知道這是不能外說的秘密。
「我…我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廢莊子,或許以前曾經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大事。」
「切」一人輕笑,「你就因為想到這個?這不是明擺著的嘛。我聽人說那莊子以前住過貴人,後來不知為什麼起了一場大火。大火燒了整整一夜,什麼都燒沒了。」
「我還聽人說過,附近曾經有村民在那個廢莊子裡揀過寶。」另一人說,「你說那好好的一莊子,就那麼燒沒了,之後為什麼沒有重建?」
沈家興心思不在話題上,道:「貴人的心思誰知道,不是我等百姓能揣測的。」
「也是。」
幾人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雨漸小了。
紅嶺開始送客,幾人道謝離去。
蘇宓聽紅嶺說起那些人說的話,心下微動。那些人說的莊子,會不會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