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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睁大眼睛,也很难看清。但是,如果你暂时闭上双目,隔上一段时间再睁开的话,你就会为那里所发生的
变化,感到心惊肉跳。其恐怖的情形,换作普通人的话,说不定最初的一瞥,都足以让他失魂落魄。
草丛的深处,溪流旁边,躺着药师寺天膳的尸体。就在数十分钟之前,室贺豹马使用破邪返瞳,让天膳的利
刃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如月左卫门又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横穿了天膳的颈部。
尸体本身并没有动。满脸的泥土,在新月的照耀下泛出诡异的光辉,让尸体泛白的双目,反而显得暗淡无光
只是——尸体颈部和肩上的刀伤,正在发生变化。
所有的外伤,即使凶器是锋利的薄刃,伤口在皮肤牵引力的作用下,都会如同红色的柳叶般形成裂口。伤口
上流出的血,一般也会凝固——现在,天膳的伤口上面的凝血,却在逐渐地溶解。苍白的月光下,虽然看不太
真切,不过如果是白天,借着充足的日光,就可以发现伤口的表面,呈现出浑浊的黄赤色。
这个现象说明,血管当中渗出的白血球、淋巴球和纤维素,正在将伤口表面的凝血融化。不过,这种通过分
泌物进行的创口自愈现象,一般会发生在活人身上!
草丛中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鼠,跳到天膳的胸上,正准备舔血,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下子跳回到
水中。之后,草丛中似乎升腾起一股妖气,让月光也显得暗淡了许多。
月色如同长满了锈迹的青铜,一羽鸟影在空中掠过。
老鹰直线似的飞落,停在伫立在路旁的人影肩上。那是已经死亡的室贺豹马的尸体,只不过没有倒下,就像
一尊仁王的立像。
从西边,有两个人影正在朝这里走近。她们发现了老鹰下面那奇怪的尸体。
“这是谁?”
其中一人刚一开口,又发现伏在地上的另一具尸体。
“啊,小四郎大人!”
人影发出一声痛彻肺腑地悲鸣。
朱绢和胧赶来了。说话的是朱绢,戴着侍女斗笠没有出声的,便是胧。两人原本停宿在池鲤鲋附近的客栈,
药师寺天膳则带着筑摩小四郎和老鹰一起,去驹场原野伏击甲贺一行。结果,只剩老鹰飞了回来,那样子仿佛
是催促二人,赶去驹场原野——于是朱绢和胧匆匆离开客栈,在老鹰的引导下,来到了这里。不过,今夜天膳
和小四郎狙击甲贺忍者的事情,天膳只对朱绢说过,胧其实一无所知。只是在赶往草原的途中,朱绢才把天膳
的作战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胧。
“小四郎大人。小四郎大人!”
朱绢泣不成声。本来忍术相争,作为忍者的习性,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孩子阵亡,也不应该有半句怨言。然
而这个时候,朱绢却悲痛的哭了。就算是胧,也是第一次听到朱绢作为一个女人,发出如此悲痛的呜咽。
在朱绢的心灵深处,已经对小四郎产生了爱慕之情。这是朱绢的初恋。现在,她抱着小四郎的尸体,由于内
心的悲痛,已经忘记了自己忍者的身份。
“没有伤口!连伤口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朱绢才从悲痛中缓过劲来。她发觉小四郎的死非常奇怪,感觉脊背一阵发冷。敌人到底是甲
贺的忍者——她意识到这一点后抬起了头。
“是你杀死了小四郎大人?”
室贺豹马的头部已经炸裂像只破碎的石榴。朱绢当然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