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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他的關注點竟然在這裡,周彥川失笑:「允初,重要的不是某個日期。」
「我知道,」陸允初略感遺憾,「就是覺得這樣的東西……特別一些的日子送更好。」
周彥川從不戴首飾,更未設想過兩個男人一起戴戒指的情形。得知陸允初私下做了這樣的準備,他帶著些愧疚說:「對不起,我都沒想到要買戒指。」
道歉來得莫名其妙。短暫的沉默後陸允初笑著反問:「也不需要什麼事都你去想吧?我又不是個擺設。」
「但是——」周彥川本身是愛擔責任的性格,又覺得自己大幾歲,理當多照拂,被說得更不好意思,「好吧,要不等你出院了,一塊去拿怎麼樣?」
「好啊。」既然他已經知道,也就無所謂一個人拿了。
四天後的生日,他們在醫院平淡度過。
周彥川不太在意這類日子,前兩年下屬幫他籌辦過生日會,後來他覺得公司不缺團體活動,自己生日再搞這麼大的陣仗過於高調,也很浪費,於是提了要求,生日的時候和其他員工一樣領一張蛋糕券就可以。
朋友大多有了家室,他不會叫誰來陪自己過生日。今年他不再一個人了,照理說該特別一些,但經過了一場劫難,現在的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意義非凡。
早上的天陰陰的,一掃前幾日的烈陽當空。病房裡亮著燈,窗簾半掩。
「生日快樂。」陸允初說完這句話,忍不住湊上前去吻愛人的唇。
一個初始輕淺的觸碰由於彼此的留連不舍,演化為入院後兩人的第一個深吻。近半個月未曾親密,彼此身上既有躁動,也有羞赧,可又不得不中止。
「對了,你找人做戒指……怎麼知道我的手指尺寸?」周彥川想到前幾天遺忘的問題,「你量過?」
「是啊,你睡覺的時候。」陸允初小心地牽過他的手,避免碰到包著紗布的地方,細細摩挲每一個指腹。
窗外降下場暴雨,床頭柜上擺著洗淨的餐具,他們靠坐在床上等待雨停,就像等待急促的喘息平復。
周彥川生日後又過了兩天,陸允初終於確定可以出院。出院的當天中午,兩人和吳瀾一起找了家飯館用餐。
陸允初在醫院吃了半個月的素,哪怕他平時的口味尚屬清淡也膩了,眼睛不住瞟著菜單上的各類肉菜。
周彥川見狀提醒:「你還是再注意一下,要不咱們要魚湯吧,比較不膩。」
「可是我想要這個啊。」他指著張金燦燦的圖片說。
「不行,那是油炸的。」周彥川不客氣地說,「或者點了我和阿姨吃,你過個眼癮。」
「你太過分了吧?」
「跟你說再忍忍嘛,」周彥川笑著扭過頭,轉向吳瀾,「阿姨說呢,要些什麼?」
吳瀾平靜地掃了眼兩人:「還是清淡點,彥川挑吧。」
「行,我看著來。」他的速度很快,轉眼勾了好幾個選項,把單子交給服務員。
等菜的時間裡,他們一邊喝著店裡的花茶,一邊聊天。
吳瀾的情緒比前些天更穩定了,可以以輕鬆的口吻說起未來的安排。
「我明天就先回去了。」她告訴他們。
陸允初和周彥川同時微怔。
「不多待一陣啊?」周彥川說,「我們快搬新家了,還想請您過來住住呢。」
「我還有重要的事務處理。」她說著看向兒子,陸允初立即明白她指的是離婚的事。
「媽,」他接話道,「你處理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你們也不用擔心,」吳瀾微笑,「我在那邊有的是朋友,還有你小姨她們,沒那麼悽慘。」
「我知道,媽,你往後才是真正瀟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