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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他很有求知慾。
「這個嗎?」她看了看手中的物品,「遮瑕膏啊,用來遮蓋臉上的斑點痘痘等小瑕疵,然後再用粉餅均勻地拍上去。」最近忙搬家沒睡好,黑眼圈需要遮一下。
他點頭,很能舉一反三。「就是先補土,再油漆的意思。」
「……」詭異的一陣靜默。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有句話會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了。
女人的邏輯男人不懂,男人的觀點,其實女人也是滿臉黑線。
她一點都不想讓她的男人目睹她的「施工全過程」,然後在心裡腦補刮壁癌、粉刷、掛窗簾等等畫面同步轉換,她已深深明白,這男人不是「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的那塊料了。
於是,他在下一秒被趕出房門。
在搬入新家後的第一天,還被上來蹭早餐的妹婿見證這歷史性的ont。
之四 約定
趙之寒出差了一周。
趙知禮每天都在問:「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以前,可以一連幾個禮拜不見,住在一起後,習慣了每天見面、一起吃早餐、讓那個人牽著手送他上學……才幾天不見,已經異常想念。
趙之寒出差的第六天,趙小寶夜裡突然發燒、腹痛如絞,緊急送醫。趙之寒是在住院後的第二天才被告知此事,等趕到醫院,已經是住院第三天的。
三天來,一直表現得無比乖巧溫順,叫他吃藥就吃藥、叫他打針就乖乖伸手臂,被醫生護士一致封為模範病人的趙小寶,看到他的瞬間,突然情緒失控,放聲大哭。
「哇——」還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哭法,眼淚用噴的,邊哭邊伸長了手。
趙之寒間傻眼。
讀出「抱抱」的肢體語言,很識相貢獻出怪抱,讓人把眼淚鼻涕全往他身上招呼。
「我以為我會死掉……」
「不是還沒死嗎?」
下場是換來對方更悽厲的大哭。「嗚——你希望我死掉——」
「……」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
「我差點就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了,嗚……」
「……」什麼鬼啦!趙之寒一臉無奈地回望一旁的孩子他娘,無聲詢問:他最近是看了哪出連續劇?
想歸想,有過一次教訓,深知此時最好不要隨便亂「頂嘴」,很識相地管好自己的嘴巴。
江晚照白眼已經快翻到後腦杓。
趙小寶,你戲很多耶。
這招打他還是小小時就很會,每次「撲騰」一下跌倒了,第一時間會先左右張望,把拔不在就自己拍拍屁股爬起來,要是剛好趙之寒人在案發現場,一秒立時放聲大哭。
實在很想吐槽,但看他哭得悲悲切切、真情流露,說出來顯得有點狼心狗肺。
也是啦,從小健康寶寶,連感冒都難得染上幾回,更別提住院,他當下可能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
住院這兩天,他乖巧地不哭不鬧,知道媽媽一個人照顧他很辛苦,所有積壓在心裡的恐懼、委曲,見到他時,整個大爆發,將所有任性、耍賴、孩子氣的一面,全倒給他。
趙之寒也知道自己活該,誰教他在孩子身心靈最脆弱時,沒能陪伴在身邊,被埋怨例幾句只是剛好而已。
使性子,是知道對方能包容,恃寵而驕的先決條件,是知道誰是會寵他的那一個。
孩子在向他撒嬌。
待哭聲漸弱,趙之寒抽面紙幫他擦眼淚、鼻涕。「我人在外地岀差,又不是故意不回來。」
「為什麼要出差?出差比我重要嗎?」配合地用力擤出鼻涕,不忘表達對「出差」二字的不滿。
「出差是為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