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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巴德看他一眼，一臉無比糟心的表情。

宋文淵低頭沉吟片刻，手指在手機上滑動幾下，從容地抬起頭，&ldo;一百萬。&rdo;

全場轟動。

秘書附在肯巴德耳邊小聲道，&ldo;宋文淵平時並沒有和別人有接觸，會不會是他的老師黃興運？&rdo;

肯巴德搖頭，&ldo;不可能。&rdo;

&ldo;聽說蔣璧影小姐在積極地追求他……&rdo;

&ldo;你胡說什麼？&rdo;康天真率先炸毛，&ldo;璧影端莊自持，絕不可能倒貼小白臉，以宋文淵的性格也不會接受別人包養！&rdo;

肯巴德涼涼地看他一眼，&ldo;你倒是信任他們。&rdo;

&ldo;專心拍你的吧，&rdo;康天真沒好氣，&ldo;到嘴的鴨子被宋文淵叼走，看你這老臉往哪兒擱。&rdo;

&ldo;你這孩子，&rdo;肯巴德哭笑不得，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出價，抬頭看向展台上，只聽拍賣師已經喊起了倒計時，一臉挫敗地閉上了眼睛。

&ldo;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懷信樓主的絕版手稿究竟會花落誰家呢？常言道，江南藏書甲天下，懷信藏書甲江南，今時今日，究竟是哪位收藏家能夠再現當年懷信樓藏書百萬的盛況呢？一百萬三……&rdo;

&ldo;一百萬五千，&rdo;肯巴德猛地睜開眼睛。

宋文淵往斜後看了一眼，微不可見地一笑，退下競拍。

拍賣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天色擦白，康天真辦好手續將自己的珊瑚念珠拿到手，盤在手腕上把玩，走出會場，眼皮一抽，快步走上去，&ldo;你倆幹啥呢？&rdo;

宋文淵單手插在褲袋裡，溫和道，&ldo;碰巧遇到趙老爵爺，聊兩句。&rdo;

肯巴德剛來中國時十分喜愛詩詞，最愛&ldo;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rdo;之閒靜，遂以宋朝的國姓為自己取名趙坐愛，後來發現總是莫名奇妙變成趙框框，就棄之不叫了。

&ldo;你倆有什麼好聊的，&rdo;康天真狐疑地看看兩人，發現肯巴德臉色冷酷，仿佛被氣得不輕。

&ldo;聊聊剛才的競拍，沒想到老爵爺不光喜愛瓷器，對書畫善本也十分有研究，&rdo;宋文淵愉快地說，&ldo;也讓我對曾祖父墨寶的價格有了新的認識。&rdo;

康天真一怔，&ldo;你剛才是故意抬價？不對，上百萬的價格，你怎麼敢…&rdo;

&ldo;當然不是，&rdo;宋文淵笑容里透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惡意，讓否認變得相當沒有說服力，康天真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肯巴德鐵青的臉上硬生生扭出笑容，蒼老的目光中籠上一層慈愛，慡朗地笑道，&ldo;幾個月不見，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rdo;

宋文淵從容地笑道，&ldo;小子愚鈍，能得到老爵爺的讚賞，實在是愧不敢當。&rdo;

&ldo;呵呵呵，今天你教了我一句老話，自古英雄出少年，&rdo;肯巴德笑笑，&ldo;可惜還有一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小宋，這句話什麼意思，你可要好好教教我。&rdo;

宋文淵剎那間仿佛被一刀捅在了要害。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中，康天真轉頭看向肯巴德，&ldo;看樣子你倆梁子不小啊，你怎麼招惹他的？&rdo;

肯巴德無奈地搖搖頭，好像十分想不通，&ldo;世間怎麼會有這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