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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夏無可奈何地想,是啊,你不是一向都該保護好自己的嗎,怎麼會這麼糊塗?
聽見周宛又說:「我們倆出去玩,他非說不想用保險套試一次,我算了算還是安全期,也就答應了,因為地方偏僻,第二天沒去買緊急避孕藥。怎麼想到就這麼一次就……」她壓抑而痛楚的哭聲響起來,之夏和辛唯坐在那裡,陽光從小窗透進來,一片慘澹。
「都過去了。」辛唯過去輕拍她的後背。
過了很久周宛平靜下來。空氣里有紅糖的甜味,她抿了抿嘴唇閉上眼睛。
「趁熱喝好不好?」辛唯問她。她只是搖頭:「沒胃口。」
之夏一把攥住她的手:「那也得喝。對你自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辛唯也說:「是啊,你先喝了騰出鍋來,我好煮雞湯。」
周宛吃完了說要去廁所。暖氣不夠足,之夏他們怕她冷,幫著穿了好幾層。看見她起身蹣跚的樣子,之夏不忍地別過頭去。
到了傍晚時分之夏跟辛唯商量:「我回宿舍收拾一下東西晚上過來吧。主要她得老上廁所,一定得有個人跟過來。」
辛唯說:「也好。幸好這床還夠大,你們擠擠就行了。我明天可以過來陪著。」
周宛強笑道:「不至於吧你們倆。」
之夏和辛唯異口同聲地說:「你好好休息,別多說話。」
回去的路上暮色蒼茫。之夏一直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腳底的路,卻在某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問:「是不是,很可怕?」
辛唯沉默一會,說:「她本來是吃藥的,我都不知道。後來血流個不停,卻沒有,沒有東西下來,只好給我打電話。我看見她的時候都快嚇死了,不是難受得不行,她也不會叫我啊。我們去了醫院一照b超,知道沒流出來,只好人工……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去醫院的那個地方,太可怕了。你知道嗎,對她的身體損害也很大。我看她沒一個月是別想恢復過來了,以後懷孕還麻煩著呢。唉,真是,太慘了,那個江和不是個東西。」她畢竟也是年輕女孩,遇到這種刺激受不了,話嘩啦啦的就說多了。
之夏頭暈眼花,突然想起夏天蓮花路上站著的宛如水蜜桃一樣的女孩。她蹲在路邊乾嘔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
辛唯嚇了一跳,忙去拍她的背:「沒事兒吧?唉,怨我,不該跟你說的。」
之夏苦笑著搖頭,定了定神站起來看著辛唯,想,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誰也沒比誰好。
「之夏。」辛唯覺察到她態度的改變,伸過手去扶著她。
這一次她沒有掙脫。
兩個女孩在黑夜裡無聲地達成諒解。
那天晚上之夏和周宛躺在一個床上。周宛的呼吸很沉,應該是因為胸悶噁心的關係。
「要不我幫你把枕頭墊高點兒?」
「不用。」
沉默了一會,周宛說:「你說,我聰明嗎?為什麼人人都誇我聰明,我卻做了這麼笨的事情?」
「你覺得自己為什麼不聰明?跟江和……上床嗎?」
「不是,而是鬼迷心竅地跟這個人好上了。」
之夏翻身,語氣變得憤慨:「他是什麼玩意兒啊?他知道你這事兒嗎?他還是男人嗎?」
「我沒告訴他。在這之前我們就分手了。」
「為什麼?」
「我不是沒錢交申請費和培養費嗎?跟他商量,他說他家也很普通,拿不出錢來。其實我也真沒想指望他。就打算好工作一年攢點錢再出去找他。他滿口說好,甚至還說,如果我實在出不去,到時候結婚算了。」
之夏苦笑,想起江和那面目不清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找到此人一把拽下來暴打一頓。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