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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段衡你竟敢欺師滅……&rdo;

&ldo;祖&rdo;字的口型都擺出來了，字音卻生生被他吞進了肚子裡。一時口不擇言居然將真話說了出來，時方域心裡萬分後悔，趕緊去看突然闖進來的沈真。

沈真在外面偷聽有一陣時間了，越聽越覺得身體發冷，按照玉峰這天氣，就算夜間再怎麼刮冷風，也不至於將他凍得渾身僵硬。

可是他這麼一踹門進來，居然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是好了。

滿滿的都是驚悚的真相。

相比較下來，居然沒有一個是他覺得更難以接受的。

&ldo;師尊？&rdo;沈真試著叫了一聲，這一聲之後趕忙改口，拽著頭髮做了個打住的手勢，&ldo;不，不。&rdo;

&ldo;二叔？&rdo;他又試著叫了一聲。

然後煩躁地在屋子裡打轉，強迫自己梳理清眼前的狀況。

段衡臉色黑了下來，自從他被時方域踹下床。

時方域知道糟糕了，他根本還沒想好要不要袒露身份，更別說應對現在這個場面了。

沈真忽地停下腳步，衝到桌子旁就著水壺嘴灌了滿滿一肚子，水順著嘴角流到外面，他胡亂一擦，指著時方域，又看了看段衡。

&ldo;你們兩個？你們兩個……&rdo;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

現在他一句解釋都不想聽，否認的話也不接受，因為他在門外將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時方域訕笑兩聲，拉著黑臉的段衡走到近前，不嫌事大地笑道：&ldo;他還是你師兄！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叫他二叔‐‐&rdo;

&ldo;你閉嘴！&rdo;

沈真吼了一聲，像是晴天霹靂，又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其實他早該懷疑的，以前哪裡見過他大師兄這麼對待一個人，形影不離，走到哪裡都帶著，照顧地一絲不苟……

沈真有些瘋了，以至於腦海里開始無緣無故臆想出一些畫面。

&ldo;一定是我還沒醒過來……&rdo;沈真茫然地晃了晃頭，沒精打采地轉過身想要出去，卻一頭磕到了門框上，登時留下個紅印子。

時方域趕緊跑過來胡擼胡擼他額頭，&ldo;你清醒一點！看路好不好？&rdo;

&ldo;既然你都聽到了，為師也不瞞你。&rdo;時方域清了清嗓子，卻也覺得頭疼。

他擺正沈真，臉前幻影變換，已然又變回他原來的樣子。

替他正了正衣冠，時方域做了他重生後第一次與沈真見面想做卻沒能做的事。

摸著他的頭頂，嘆了一句：&ldo;你都長得這麼高了。&rdo;

沈真肩膀抖了抖，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是驚喜更多一些，還是驚嚇更多一些，可是眼睛沒由來就濕潤了。

當年一別，就是永訣，他甚至連最後一面也沒看到，更是沒有機會問他，那魔尊元魄是怎麼回事，那靈墟段家是怎麼回事。

他一直都相信不是師尊做的，所以時常遷怒於親手了結師尊的大師兄。

時方域拍著他背，看到他擦了擦眼睛，抬起頭，眼睛還是通紅的，可面容卻十分認真，問他：&ldo;你不想告訴父親嗎？&rdo;

時方域笑容不變，搖搖頭，&ldo;不想。&rdo;

&ldo;如果不是我聽見，你也不想告訴我嗎？&rdo;沈真又問。

&ldo;也許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