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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轟隆&rdo;一聲被甩到牆上摔到他腳邊的中年男子，至死沒閉上眼睛，嘴角流出赤金色的鮮血，手指還在抽動。

那是仙人鎮北邊開酒鋪的嵐叔，每次路過時總會塞給他一壇上好的千年醉，然後哈哈一笑嚷嚷道：&ldo;小鐵子念叨好幾天了，快給他送去，免得再來煩我！&rdo;

空中一隻張開雙翼顯露原型的焦明鳥，被另一人親手砍斷雙翼，又一劍插入心脈，落地之時已變成死不瞑目的，著粉衫帶金環的少女。

宿纓姐姐，曾經暗暗將他叫到小樓後面的大樟樹下，塞給他一朵增年益壽的連環花，臉上漲得通紅，眼睛也不看他，&ldo;你將這個送給乘舟哥哥，別……別說是我送的……&rdo;

這兩年中，在他生活中一一露臉走過的人，竟然真的匆匆而去，再不回頭了。

而前一日，仙人鎮還是那樣靜謐。

時方域抓著宿乘舟的衣角，又轉而雙手覆上耳朵，躲在陰影里，徹底不再看那人間煉獄。

&ldo;娘！&rdo;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只是一個小小的決定，想要躲避，或者本就懦弱，只是掩起身子捂上耳朵的動作，就會錯過什麼。

時方域心中一窒，突然在捂耳的清淨中抬頭，他看到宿乘舟在痛苦地嘶吼著什麼，然後他順著他的眼睛，慢慢向前看，脖子咯吱咯吱響。

青姨好像在跟他說什麼，眼角掛著淚，滿臉不舍，然後又看向宿乘舟，似是囑咐著什麼。

宿鐵面容猙獰著跑過去，抬手凝聚靈力向那人揮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沒有聲音。

可青姨就是在他眼前，屍骨無存。

&ldo;如果實在沒處去，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我就把他留下。&rdo;

……

&ldo;青姨，我叫沈澤，我的父親母親不要我了，我沒有去處，所以，你可以收留我嗎？&rdo;

&ldo;青姨以為你永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呢，怎麼，聽了鎮上人的碎嘴，所以害怕了？怕青姨趕你走？&rdo;

&ldo;澤兒啊，你放心吧，青姨說過，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青姨不會拋下你的。&rdo;

不會拋下你的。

……

&ldo;青姨！青姨！&rdo;時方域飛身而出，奔向那片血霧，驚惶地張開雙臂，想要抓住什麼，可是那麼溫柔對他笑，明明與他沒有血親關係卻對他那麼好的青姨，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了。

&ldo;沈澤！你冷靜！&rdo;背後傳來一聲兵刃相交的聲音，他回頭，看見宿乘舟擋下他身後別人的偷襲，紅著眼睛，可卻沒有哭。

他對他說：&ldo;你冷靜點，沒有人保護我們了。&rdo;

宿鐵也已中招，卻是苦苦支撐。

沒了大人的庇護，兩個孩子終究也要加入廝殺了。

時方域顫抖著雙手，掌心用力，甩手飛出了無數根赤金色冰刺。

這是焦明鳥的鮮血，現在成為殺焦明鳥的利刃。

宿乘舟身後的人猝然倒下。

……

&ldo;阿衡……&rdo;

&ldo;師父……&rdo;

&ldo;出去吧，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rdo;

身後族人廝殺，紛飛的熱血穿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