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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被掐住了脖子,清晰的疼痛讓我無法呼吸。
可我非常清楚他的意思。
七師叔受過的苦,他要讓我十倍承受,同樣的傷處,同樣的深淺,七師叔沒有傷到元魄,他便也不傷我的元魄。
他是一個可怕的人,我從來都知道。
他不殺我,是因為死遠沒有活著痛苦。
我不能低頭去看傷口,但我已經能想像出那裡是如何地血肉模糊,一次又一次地在同一個地方用力,每次只加深一點,精準地確保我不會被他分屍。
尖銳地疼痛被無限放大,我的意識卻愈發清晰,甚至已經到了極致,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思考地透徹過。
&ldo;你不是……所有的事……都算得……算得很準嗎?&rdo;
喘息聲被我壓下去,我用盡全力問出這句話,說完我才意識到,我居然笑了。
段衡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
&ldo;七師叔的傷……你也有錯吧?&rdo;
任憑嘴角的笑擴大,我昂起頭,不間斷的氣息和沙啞的嗓音讓我的笑聲難以入耳。
&ldo;你也害了他。&rdo;
這句話猶如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段衡用力拔出長劍,鮮血飛濺到他的臉上他也渾然不覺,他只是用劍抵上我的脖子,眼中是被我說中的怒火。
他不如直接將我殺了。
省得我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段衡在即將被混沌吞噬的情況下是怎麼含著笑意望著我的,也許他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逃脫,但事實是七師叔代替了他,受了也許他本不會受的傷。
是段衡料錯了,他難道不會自責嗎?
不,我很清楚,他一定自責內疚,不止一次地想要將劃傷我的劍切上他自己的肚腹。
他是個偏執的人,可他偏偏又殘存著一絲善良。
段衡終究沒有下去手,他還是心軟了。
只要給予過他一點點善意,都會成為以後桎梏他的枷鎖。
如果我,如果七師叔,如果我們將來變得像堂兄一樣,一定會將段衡折磨得,不是死,就是瘋。
段衡收起劍,再沒有說一句話,踩著蔓延至洞裡的雨水,一步一步踏了出去。
我卸盡全身的力氣癱倒在一旁,看著遠去的腳步,腦中一片空白。
那感覺,就好像死過了一次。
那次傷得很重,我差點就以那個山洞為穴,葬身那裡。
但也不知道是段衡完美地避過我的元魄,還是我命不該絕,我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躺了不知多久,等我意識恢復的時候,腰腹的傷口已經長到了一起。
只是疤痕有些猙獰。
我不是不恨他,可我只要一想到他,腹部就隱隱傳來疼痛,就像有一雙手抓撓瘙癢,讓人難以忍受。
我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他。
邋遢狼狽地走出山洞,我像是孤魂野鬼一樣四處遊蕩,靈墟和天門山,我都再也回不去了,我只能一直向前走。
直到我聽說了那個消息。
靈墟段家,被魔尊時方域血洗……
我像瘋狗一樣飛回了靈墟,可昔日古樸恢宏的靈墟府只剩下斷壁殘垣,雪地上儘是焦黑的痕跡,仿佛老天也不想磨滅這種慘狀,看起來那日過後的靈墟再未下雪。
我顫顫巍巍地踏前一步,徑直跪了下去。
恨意和憤怒在胸腔中滋長。
&ldo;你想報仇嗎?&rdo;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