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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雋川痛恨父親他們,又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回去。
而孟惜雪推開門,笑意溫柔地看著他,手裡拎著一個蛋糕。「雋川,十八歲生日快樂。」
蛋糕上有個便利貼,上面寫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能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可總有些人出現的恰到好處,僅憑一句話一件事,就能觸動他的心。
陳雋川將這些往事說給孟惜雪聽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愕然。
孟惜雪放下咖啡,眼神變得古怪,
「你說的這些,我的確還記得。」她神情中帶了幾分歉意。「不過這種事,我還是不能騙你,如果你早點問我,應該就能說開了。當時那個蛋糕不是我做的,是我去找你,一個女孩在山下等著,讓我幫忙把蛋糕帶給你。」
她看到陳雋川面色一變,立刻解釋道:「她不讓我告訴你蛋糕是誰送的,我不是故意要騙你。」
的確,當時的陳雋川已經沉默到了一種地步,幾乎不跟人開口說話,見到蛋糕後就只說了一句謝謝,根本沒有多問其他。
老宅地址比較偏,當天又下了雪,小女孩站在雪裡瑟瑟發抖,沮喪著一張臉等在路邊,看到孟惜雪的車經過,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急忙問:「請問您認識陳雋川嗎?」
孟惜雪降下車窗,回應了她。
看到蛋糕,她才得知當天是陳雋川的生日,於是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請求,臨走時還從車裡拿出傘遞給她。
陳雋川的手指握緊,又慢慢鬆開。他問:「所以這些都是巧合。」
孟惜雪心中生出歉意,她的確不知道這件事會給陳雋川那麼大的影響,現在倒使她有一種占人功勞,拆散姻緣的羞愧感。
「對不起,我的確不知道。」
「不怪你」,陳雋川神情有幾分恍惚。
助理送上的資料中,說到寧嬋高一在蛋糕店兼職,還因為曠課一天背過處分。
陳雋川臉色蒼白,笑得勉強。「還是應該謝謝你,這些是我自己的錯,也謝謝你今天來告訴我。」
全都怪他自己,是他自作自受。
——
陳雋川坐在醴泉寺的涼亭中,從這個角度,能將醴水鎮的夜景收入眼中。
他不知道哪一盞燈屬於寧嬋。
寒風吹得樹葉都在枝頭瑟瑟抖動,陳雋川衣衫單薄,卻在濃稠的夜色中靜得像個石像,只有香菸明滅的火光,能看出這裡坐著一個人。
他忽然後悔剛才讓寧嬋離開,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應該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寧嬋告訴陳雋川,在她絕望地下墜的時候,是他拉住了她的手。
其實寧嬋又何嘗不是一樣,在他下墜的時候,也無意間拉住了他。
陳雋川抽著煙被嗆到,又悶悶的咳嗽了幾聲。
低廉的香菸,初入口只覺得粗糙,喉嚨辛辣而干啞。
可此時更像是唯一的發泄方式,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他不想寧嬋離開。
——
醴水鎮天不亮就有人開始放鞭炮,吵得人睡不下去。
寧嬋早起的時候,手機里都是朋友發來的新年祝賀,時茵和小禾都給她發了簡訊,問她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好像每個人都很關心她,生怕她因為分手而情緒崩潰,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來。
這樣一想,大概她在朋友眼中也是個戀愛腦,為了愛丟失自我的人。
寧嬋嘆了口氣,起床去洗漱,小姨在樓下喊她的名字。
「知道了,很快就來。」
客棧過年打烊,中間的大桌子上不知道被誰送來了一堆賀禮,滿滿當當地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姨看著那各式各樣的賀禮跟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