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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手将金钗丢在容华身边,“我们陶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不知廉耻的丫头,前院的贵人四处找这件东西,不想却是被你拿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就算是我想护着你,却没办法跟那贵人交代。”
大太太这话是怎么意思?容华想到侧室里的七七……
这不是普通的惩罚,不然侧室里的七七也不会叫了一声之后,再无声音。
如果大太太想要动家法,用不着选择这个时间,悄无声息地过来。
晚上陈妈妈来将她院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借走,只剩下她和七七时,她就应该察觉,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人,竟然没有想到。
屋子里阴暗,只有一盏灯明明灭灭地晃动,
容华努力抬起头,却看不清隐没在阴影里大太太的表情,容华晃动着肩膀,竭力反抗,“我总是个小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了,就算是我偷了东西也罪不至死。”
“突然间死了两个人,总会有人怀疑,等到有人查起来,你也不能一手遮天……”
大太太的声音有些飘忽,“不会有人查问的。”
“你这丫头还不明白,府里的生死大权,可不在我。”
大太太叹了口气,“我早告诉你,要识时务懂进退,现在这步田地……你别怨错了人。”
容华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轻易决定她的生死,就算大太太再嚣张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虽然是庶出,她总是爹爹的亲生骨肉,顶多会将她随随便便嫁了,也断不会,要她死。
再看那身边的彩色凤凰,难道,难道是她……
容华努力地想理清头绪,可惜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
“我只是动用家法,如果你身子扛不住,那就不能怨谁。”大太太整理好袖子,将一双手藏在袖子后面,又有两个妈妈拿着一碗水站过来。
容华虽然紧闭着嘴,那苦涩的药水还是流进嘴里,妈妈捏住她的鼻子,她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张开嘴,大量的药水灌进喉咙。
“至于你的那门好亲事,我们大姐儿比你更加合适。”
容华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同灼烧般疼痛,妈妈们松开她,任她蜷缩在地上。
没想到生命会这样终结,就在这个屋子里,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离去的地方。
她的生命竟然这样短暂,不光是悲哀,更多的是愤怒。
容华看向大太太,嘴角露出最后一抹笑意,“他不会娶你的女儿,他说过,此生非我不娶。你做的这些不过都是——白……费……心……机。”
大太太收起笑容,眼角微沉,整个人像是入定了一般,直等到容华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气息,她才开口,“可惜你是看不到了,不然我会让你知道,男人是最不可信的。”
“容华,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命,你不该抗争,否则谁也没法救你。”
雍圣十三年,京城的陶府抢尽了风光,陶家大姐儿本来嫁给了不起眼的没落勋贵子弟赵宣桓,没想到不久之后圣上感念其祖上累累战功,重新恢复了其家族爵位,赵宣桓的父亲赵信承袭了义承侯。
又过了半年,陶正安黾勉供职,擢升为正五品户部浙江司郎中,陶府上下顿时被一片喜气笼罩。
极少数人知道这一年陶家还死了个庶出的小姐,从后门抬出去,随随便便就葬在了荒岗上。
雍圣十六年,一辆马车路过无人问津的荒岗,素朴的马车停了一会儿,马车里有女子幽幽叹了口气,“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真是,佛无妄言。”
之前她死在那府里,而今竟然又要回到那个地方。
只是再也不会是那个结局。
深秋的清晨,陶府还像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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