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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道。
江沉烟不语,半晌才回过神来,恰巧听到了流萤擦拭“断纹”发出的声响,她没有回头,轻声道:“把断纹好好收起来吧。”
流萤看了一眼泛着淡淡光洁的琴身,有些不舍:“贵人,只是断了琴弦,修补一下还是可以弹的。”
江沉烟摇头,眼神深埋着悲凉。
断弦如何续?
又如何续她与他的结局?
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隐隐的还带着淡淡龙涎香。那是他的味道,她的心倏地一痛,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胸口,可是那股痛意却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忍住鼻酸,她偏头吩咐云初:“不必包扎了,这点小伤无碍的。去准备些彩纸柳条。”
云初一愣,看了她一眼,犹豫道:“贵人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做便是,您还伤着呢。”
“无妨,去吧。”垂眸摇首,江沉烟目光再次落在窗外,似要把这漆黑的夜空望穿。
流萤看出了江沉烟深藏的悲戚,柳眉微蹙,招呼了一声还欲劝说的云初,带着她一同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江沉烟手中多了一个用柳条编成型的莲花,她十指纤细,指若穿花,不消片刻便将彩纸糊上柳条,做成了一个几可乱真的红莲。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莲,江沉烟的思绪渐渐飘远。
那年七夕,她和楚白约好一起去放河灯。可是因为楚白加班到很晚,等他们赶到河边时河灯早就卖空了。她撅着嘴发脾气,委屈的落泪。
楚白为了哄好她,不知从哪弄了材料,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花灯送给她。她永远都记得,她见到那花灯时笑的多开心,更永远记得那一刻楚白宠溺的笑。
当时的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因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生气,永远都会包容她。
如今她才懵懂,原来根本就没有永远。
“贵人,还未到花灯节呢,您这个时候做花灯做什么?”云初望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灯,疑惑询问。
江沉烟不语,嘴角噙着淡淡弧度,虽是笑,却怎么都带着悲凉。
离开寰璧宫,她没有带上云初和流萤,白色的衣裙被夜风扬起,月光下,她孤单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抚了抚额前凌乱碎发,她望着不远处的九曲长廊,夜色下,长廊寂静无声,只有湖光映着银辉,波光粼粼。没有停顿,她径直朝着长廊转角深处走去。
穿过大片开的正艳的杜鹃,她没有理会被露水沾湿的裙摆。拨开遮挡了视线的芦苇,湖水轻拍浪花响在耳旁,她踩上湿润的泥土,她走进了那片芦苇。
芦苇高且茂盛,隐隐有股甘甜的香气。江沉烟不自觉深吸了几口,握紧了手中莲灯,加快了脚步。当拨开最后一片芦苇,视线终于清明时,她忽然愣住了。
湖面上飘着数十朵白莲,淡淡光晕透过花瓣,倒影在湖面上,说不出的好看。
这里,竟然有人在放莲灯。
她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一个清朗如泉的声音响起:“烟贵人?”
猛然醒过神,她循声望去,那高大的芦苇随风摆荡,满池莲灯旁,一袭紫色被夜色染的深沉,那张被月光映照的格外清逸俊朗的面容含笑而立,风忽然拂过,几朵芦苇花划过羽睫,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若有人望见,恐怕只认为见到了仙境。
满池白莲,两道身影,皆是美如谪仙。
“乾王?”下意识张口,江沉烟眼中带着浓浓惊诧。
他怎么会在宫里,这满池白莲灯,都是他放的?
似乎在回答她心中所想,乾瑾瑜手指温润如玉,将一朵白莲放在湖边,轻轻一推,那莲灯便顺水滑行,朝着湖中央缓缓飘去。
看了一眼江沉烟,乾瑾瑜笑容带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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