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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曄沒說話，饒有趣味地看著她，要知道黎明惜這段時間躲他躲得緊，除夕夜他找她聊了會兒天之後兩人的關係才有了些緩和，而現在她卻讓自己留下來住一晚，只怕是剛剛沒少在心裡糾結，該說她太善良還是太容易心軟。

其實黎明惜沒有江曄想的那麼善良也沒有多麼容易心軟，除了家人和幾個好友之外，估計也就只是對上江曄的時候才會這樣子，無論自己怎麼思量心最後還是會偏向江曄，為他著想。

被江曄這麼盯著看，黎明惜不自在地眨眨眼，頓時如坐針氈，仿佛有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意被他窺視到了一般，她有些招架不住，剛想說算了，手都已經放到車門上準備奪車門而逃了。

&ldo;好。&rdo;江曄微沉的嗓音響起，黎明惜那兩個字&ldo;算了&rdo;沒能說出口。

黎家的客廳里打碎的茶杯還留在地板上，黎明惜示意江曄先去沙發上坐著，&ldo;小心點地上的碎片，我去鋪床。&rdo;

&ldo;嗯。&rdo;江曄點頭，黎明惜進房間之後他環視了一圈客廳，新年剛過，玻璃窗上還留著喜慶的窗花，客廳里的東西擺放地整整齊齊的。他想起了黎明惜在g市租的那間房子，也是這種感覺，讓人很舒服。

黎明惜很快就出來了，&ldo;床鋪好了，你去睡吧。&rdo;說完又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轉身問江曄，&ldo;要先喝口水嗎？&rdo;

江曄搖頭表示不渴，垂著目光看著她，黎明惜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明白江曄在看什麼。

江曄道：&ldo;你過來。&rdo;

&ldo;怎麼了？&rdo;黎明惜莫名，卻還是向他走了過去。

等她走近前的時候，江曄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另一個小沙發，說道：&ldo;你坐下來。&rdo;

&ldo;啊？&rdo;黎明惜不知道江曄到底想幹什麼，疑惑地站在那裡，並沒有坐下，&ldo;我想去睡覺了，不坐了。&rdo;

江曄沒有理會她，站起來把她摁坐在小沙發上，自己則是蹲下去，握住她的左腳小腿輕輕抬起了一點。

&ldo;你幹嘛？&rdo;江曄的手有些涼，黎明惜一個哆嗦想把腳收回來。

江曄皺眉，&ldo;別動！&rdo;他用手指按了按她腳上的一個地方，聲音里透著冷，&ldo;不疼嗎？&rdo;

被江曄按到的地方發出刺痛，黎明惜後知後覺的噝了聲，低頭一看，腳上紅艷艷了一片，&ldo;咦？&rdo;怎麼有這麼多血？&ldo;啊！是茶杯！&rdo;她醒悟過來，八成當時踩到了摔碎的茶杯的，就連剛剛進屋換鞋子的時候她居然都沒有發現。

江曄道：&ldo;裡面還有碎渣，家裡有藥箱嗎？&rdo;

&ldo;有。&rdo;說著就要站起來去拿，但她的腳還在江曄手裡沒抽出來，起身起到一半就又跌了回去，杯子裡的水還差點撒了出來。

&ldo;別動！在哪？我去拿。&rdo;

江曄的樣子似乎是在生氣，黎明惜從沒見過江曄生氣的樣子，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指了指電視的方向，&ldo;在電視下面的柜子里。&rdo;

江曄放開她的腳，走到電視那邊彎腰找藥箱，藥箱放的位置很顯眼，一打開柜子就能看到，他走回去重新蹲在黎明惜面前把她的腳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從藥箱裡拿出小鉗子把傷口上的碎渣夾了出來，他挑碎渣挑得小心翼翼，但是黎明惜還是疼的噝了幾聲。明明沒發現傷口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現在怎麼這麼疼？

江曄低頭輕輕在傷口上吹著，他吹得認真，像是在對待稀世的珍寶，氣流拂過傷口，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