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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剛憤怒的感覺，到底來自於哪裡，方晞呆呆的捂住胸口，有種自己身體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一樣的錯覺。

其實這種錯覺一直沒有消失，但他在書上看到過，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話，兩方人格都不會感受到另一個的存在。

酈姬又朝方晞攤開了手掌。

「剛剛的是你和它的交易，現在是我的報酬，我幫你召喚了它。」

方晞：「……」突然有種被坑了的感覺，就好像去理髮店，明明只要剪個頭髮15塊錢，結果被忽悠做了個護理，又辦了張卡，最後還紋了眉。

方晞無語道：「你想要什麼？」

酈姬彎了彎眼睛：「我要你的味覺。」

方晞睜大眼睛，「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收錢嗎？」

酈姬搖了搖頭，「不行，在我這裡都是以物易物。」

方晞轉了轉眼睛：「那能寬限幾天嗎？」

「不可以，不過呢，我可以一天取走你一個味覺。」

方晞麻了，「行吧行吧。」

反正他也呆不久，方晞只能這麼麻痹自己。

他頓了頓：「你知道什麼情況下，人的身體裡會有兩道靈魂嗎？」

酈姬挑了挑眉：「得加錢。」

最後以方晞小拇指的觸覺為交換，酈姬把手搭在方晞的身上。

合上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待的過程中，方晞動了動自己的小指頭，果然沒知覺了，這種感覺怪怪的。

李小虎嘴巴里流出哈喇子，「主人，反正都沒知覺了，不如讓我吃了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好啊。」方晞笑眯眯的把手伸出去。

這下反倒是李小虎呆住了，不過還是賊兮兮的湊過來。

方晞反手揪起他的耳朵：「想得美。」

「嗚嗚嗚，哥哥放過我吧。」李小虎被提著耳朵，眼淚汪汪的看著方晞。

這邊兩個人打打鬧鬧，沒注意酈姬閉著眼睛的臉龐不知何時泛上一絲恐懼。

一直注意著酈姬的李大虎連忙上來：「怎麼了？」

酈姬猛然鬆開手，只對方晞道：「我把手的知覺還給你，這交易我不做了。」

方晞愣了愣，「怎麼了？」

酈姬只是搖頭，「你身上有著不是我能接觸的秘密，好像有一層屏障阻礙著我的窺探，甚至反擊了我的精神。」

方晞不明所以，不過猜測可能是他為遊戲之外人的緣故。

酈姬把一截蠟燭遞給方晞，「剛剛那個鬼影讓我交給你的，它燃燒的煙就是前進的方向。」

「如果我沒找到蒲公英怎麼辦？」方晞接過蠟燭。

酈姬頷首：「那就退貨，有天地誓約在，不用擔心。不過嘛……再召喚它的話，我就要收走你的喜悅。」方晞抖了抖肩膀，只能祈禱這玩意靈驗。

酈姬話音一落，眼眸忽然翻了一下白，整個人的氣質一變，又恢復了原樣。

那雙好像會說話的，含著水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李大虎。

李大虎也一步三回頭，就差沒把我想留下四個字寫在臉上。

方晞：「……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這樣就顯得他很呆，他就像那天上阻礙了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就像棒打鴛鴦的棒子，就像一顆十萬八千瓦的電燈泡。

酈姬搖了搖頭：「不能，大虎要跟著你。這是他的機緣。」

李大虎雙目含淚，深情的喚了一聲：「酈姬！」

「大虎！」

「酈姬！」

方晞抽了抽嘴角，一手牽著一隻老虎離開了這片森林。

快到湖邊的時候，方晞察覺到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