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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跪在地上如墜冰窖,她心裡清楚老夫人的話在寧國公府里是說一不二的,便是連清河郡主都不會反駁,她入府這幾年,老夫人從未管過她,她也習慣了陳氏對她的忍讓,如今老夫人為了孫女罰她,日後這個府中哪裡還有她的落腳之地,她的阿秀也會被人瞧不起。
陳嬤嬤看她臉上隱忍的表情便知她沒聽進去,這會只怕還想著怎麼向二爺告狀呢。
王姨娘的吃穿用度早已超過了一個妾的份例,老夫人叫人把她和陸靖秀身邊伺候的丫頭全都縮減一半,妾便該有妾的樣子,不該有的優待一樣都不許給,老夫人最討厭那些尊卑不分的,又命她日日到陳氏面前跪著懺悔過錯,直到陳氏原諒她。
挺直腰板的機會老夫人給陳氏了,就看陳氏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陸二爺回去發現王姨娘已經被打了,心疼的要命,王姨娘躺在床上,虛弱的喚著二爺。
陸二爺捉住她的手:「我在呢。」
王姨娘躲在被子裡:「二爺,別看我,我好醜,二爺你為什麼不救我,老夫人要打死我了。」
陸二爺道:「沒事,叫爺看看,爺不會嫌棄你的。」
王姨娘還是哭著重複:「二爺你怎麼不救我呢,我會死的,好疼啊,真的好疼。」
愛妾被打成這樣,陸二爺心疼,偏打人的是他娘,他發作不了。
王姨娘窩在被子裡哭,陸二爺哄不好,也瞧不見她,只得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然後去老夫人那裡認錯,他被老夫人罰跪,聽說王姨娘已經被打了才跑了回來,這已經是忤逆老夫人了,他要回去受罰。
他前腳剛走,王姨娘便從被子裡出來,丫鬟要給她上藥,她臉上傷的重,一碰就疼,上完藥氣的把床頭的瓷器全都砸了稀巴爛。
她想到以後要日日去陳氏那裡跪著懺悔,陸二爺也幫不了自己就一陣委屈,伏在被上哭了起來,今日被打成這樣,日後還如何見人啊。
陸靖瑤覺得老夫人叫陳氏來管著王姨娘完全就是把這事揭過去了,陳氏素日裡精明,可一遇上陸二爺腦子就糊塗了,陸二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倒還不如行事時常抽風的張氏。
陸三爺可比陸二爺風流多了,當年叫外頭的女人懷了孕,張氏發了狠直接把孩子弄掉,並且警告陸三爺不許再鬧出人命,否則鬧出一個弄死一個,陸三爺表面上嬉皮笑臉的,其實心裡也是有些怕張氏的,這麼些年除了家裡的妻妾,外頭的女人也沒聽說哪個鬧出了人命。
所以說男人也就是在柔弱的妻子面前橫一橫,若真強硬起來,男人也未必不怕的。
陸靖瑤和陸衡去老夫人那裡看陸靖煙的時候,小孩躺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張小臉,眼圈紅紅的,剛哭過。
瞧見堂兄堂姐來看她,也不像往日般激動的能跳起來,只是縮在那裡蔫蔫的問了句好。
她那二叔做了什麼事,府里早就傳遍了,陸靖瑤覺得她那二叔真是不配做父親。
陸衡跑上前拉住陸靖煙的手,心疼道:「妹妹,都是我不好,我昨日應該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我護住你,二叔就打不了你了。」
提到陸二爺陸靖煙眸中閃過一抹恐慌,陸靖瑤坐在床沿把她摟在懷裡,陸靖煙趴在她懷裡,半晌吸著鼻子委屈道:「三姐姐,我沒有爹了。」
陸靖瑤拍著她背的手頓了一下,斥道:「休要胡說。」
小孩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懷裡拱了拱,語氣有些倔強:「他不是我爹,他從來都不是我爹,他是四姐姐的爹,他要打死我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叫他爹了。」
小孩稚氣未脫的奶音說的那般決絕,陸靖瑤嘆了口氣,碧紗櫥外原本要進來的陸二爺無聲的往後退了兩步,他是被老夫人叫過來的,叫他來瞧瞧他的女兒,問他是不是為了一個卑賤的妾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