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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樂厭惡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季迎柳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並小心提防著,可這香憐卻和沈慕樂並無交惡,她怎會忽然提點自己?季迎柳瞪大雙眸,醍醐灌頂低叫道:「今日是你給侯爺通風報信的?」要不然沈碭怎會出現的那麼及時!
「千萬別讓別人知曉,要不然我死定了。」香憐一把捂著她的嘴,生怕被這裡的花花草草聽到。
沒想到香憐平日膽小怯弱,在關鍵時刻卻冒著被打罰的危險也要來幫她,季迎柳心頭微暖,扒開香憐捂在她嘴上的手,點了點頭,隨即詫異道:「你為什麼幫我?」
她和香憐雖要好,可卻沒好到讓她能為自己兩肋插刀的份上。
半晌,香憐垂著頭,擼開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上布滿星星點點的瘀紫,哽咽道:「迎柳,我被沈老夫人調到小姐身邊服侍了,我我不想呆著她身邊,你在侯爺身邊伺候,說不準能替我說上兩句話,讓管家把我調到別的主子那去。」
季迎柳一瞬明了。
看來沈慕樂平日和她不對付也算了,還時常苛責下人,香憐這才冒險幫她另謀出路。
「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幫我做兩件事。」季迎柳詫異的眸子漸冷,輕輕的將香憐的衣袖從玉臂上拉下來幫她蓋住上面的瘀痕。
陳嬤嬤誣陷陸果偷沈慕樂首飾的事,很快便真相大白。
原是沈慕樂這一兩年在均州養病,並沒在沈府,在她身邊曾伺候的近身丫鬟如意,想儘早攢夠贖身的錢出府成親,便偷偷私藏沈慕樂的首飾並拿出府變賣,沈慕樂得知後,狠狠的打如意一通,並將人攆出府去。
這事雖不大,可不知哪個多嘴的人在沈老夫人跟前亂嚼舌根,說沈慕樂剛回府便接連打罰了兩個丫鬟,驕縱無禮的名聲不脛而走,沈老夫人平日最護短,一聽這事氣的不打一處來,生怕這謠言毀了沈慕樂的名聲,勒令沈慕樂禁足半月以示懲戒。
「也不知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壞小姐的名聲。」陸果臉上的傷已好了七七八八,可季迎柳依舊怕她破相,早晚必須親自給她上藥才放心,她聞言輕吹陸果臉上的瘀痕,拿著紗布醮著藥水,輕輕塗在陸果臉上,不為然道:「惡人自有天手,若老天不收,那就是時候未到。」
陸果深以為然,用力的點頭,隨即恨聲道:「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季迎柳幫她塗好藥,放下紗布詫異問道。
「若我知道那個人是誰,定要當面謝謝她為我出這一口惡氣。」
季迎柳被她一噎,須臾,輕靈靈笑起來,按著僵直坐在榻邊的陸果雙肩推到在榻上,幫她蓋上棉被,眼露調皮道:「人家就不能做了好事退隱深藏功與名了?」
陸果聽這話怎麼越聽越彆扭,莫非是迎柳暗中幫她出惡氣的?正要問她。
「噗」的一聲,季迎柳已轉頭吹滅了桌案上的蠟燭,屋中一瞬陷入黑暗,她聽季迎柳躺在她身邊的床榻上,打著哈欠對她輕聲道:「睡吧,明日還得做事,還想被罰呢?」
陸果嚇得渾身一哆嗦,忙閉目睡了。
季迎柳話雖這般說,可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甚至還做起了噩夢。
夢中,她斜倚在小榻上,透窗望著遠處層層巒巒仿佛看不到頭的巍峨的宮牆嶦角,輕輕嘆氣。
殿中燭火通明,可卻沒有一個丫鬟在側服侍,氣氛壓抑的近乎詭異。
忽然,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掌從後緊緊摟著她雙肩,將她人不容置疑的扳轉方向,面朝向他。她似知道他是誰,倔強的不肯抬頭看他。
他哼笑一聲,面容俊朗的仿似天神,身上穿著的染血鎧甲在燭光下泛著妖冶的火光,那光似刺痛了她的眸子,她怒極板轉身子用力掙開他的鉗制,身子卻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