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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府這般大戶人家買來使喚的丫鬟通常若無急事是不能隨意出府回家的,連自己爹娘的忌日若沒被主子允許也不能!而陸果便是這其中之一。季迎柳望著她淚眼,眼眸一轉,一把扔下她手中繡品,「跟我來,我有辦法。」
晚間沈碭看完秘報,就聽下人說沈老爺病情惡化,人幾不能言,忙趕過去吩咐大夫替沈老爺好好看病,待服侍沈老爺睡下後,才一臉疲憊的從屋中出來。
守在門外的段昭微嘆口氣:「侯爺您也不要太心急,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老爺服用丹藥這麼多年,身子早被掏空了,這續命湯藥一碗碗灌下去,也不是一時半會人就會好的了的。」
沈碭面色冷清的負手朝前走著,身形蕭索的如同一塊被歷經風吹雨打的頑石。
段昭知他嘴上不說,可心底愁苦,忽想到什麼一拍摺扇道:「對了,說不準宮裡御醫治不好的病,鄉下赤腳大夫就能治好呢?我前陣子剛巧認識個人,他說他有認識治療老爺這種病的大夫,過幾日我讓他把人請過來試試?」
「也好。」沈碭微嘆口氣。宮內的御醫醫術已是極好,卻對爹的病無從下手,或許他該嘗試嘗試別的辦法,這時,段昭忽「啪」的一聲收起摺扇,望著前方詫異忽問:「那是什麼?」
沈碭被這一聲驚動,擰眉望去。
前方不遠處的湖邊,一盞盞如手腕般大小的光影,稀稀落落的撒在漆黑的湖面上,一陣夜風拂過,湖水波光粼粼,倒影岸上零星燈火,人影,燭光相映成輝,美輪美奐。
段昭被眼前美景震住,人還沒動,沈碭已快步走過去。
等離得近了,這才看出那星星點點的光影,竟是一艘艘用樹葉折的小船,船上置一寸高低的白色蠟燭,蠟燭被點亮發出微弱白光。
隨即兩顆小腦袋從湖邊假山凹處拱出來,其中一人做丫鬟裝扮的女子,雙手合十,閉目面朝著湖面殷切的小聲祈禱著。
另一人沈碭認得,正是白日裡說傾慕他的季迎柳,燭光下的她周身攏著一層淡淡金光,只一個側影便美得勾魂奪魄,此刻她十指翻飛,一隻小小的樹葉船不一會兒便從她手中挽出,她俯身點上蠟燭,輕輕的將小船送入湖面,待做完這一切後,她趕緊雙手合十,對著湖面嘴裡念念有詞,不知在祈禱什麼。
段昭認出人,猝然一笑,開口正要叫季迎柳,卻被沈碭一揚手制止。
也對,府中是不允許下人私自祈禱祭拜的。那這兩人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
這廂,季迎柳渾然不知離她們不遠處的假山花道旁站著兩人正默默的看著這邊。
陸果祈禱完,遲疑的轉頭問她:「迎柳你是不是想你家人了?」
季迎柳雖是皇帝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可她還有一對養育她成人的養父母。
十六年前,皇帝在巡遊均州時幸了她生母,卻礙於她生母罪臣之後的身份,一直不敢將她母親接入宮中,而她母親未婚先育,被世俗不容,又恨極了皇帝的薄情寡義,便偷偷將她生下扔在了後山,任由她自生自滅。也是她命大,剛好被上後山挖草藥的養父撿到。
她養父是名赤腳大夫,平日走街串巷賺的銀子不多,自從領養了她後,家裡日漸拮据,有一次只因給沈府不知哪位貴人沒治好病,便被沈府的人蠻橫的打折了手,自此成了殘廢。家裡斷了經濟來源,娘終日以淚洗面,只能接一些街坊鄰居的繡活來維持生計,直到皇帝爹找到了她,將她接回私宅養著,家裡境況才好轉。
可以說若沒她養父母,她便不可能有命苟活到現在。
「嗯,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季迎柳憂心忡忡為養父母祈禱平安後,半晌,忽俯身朝湖面磕一個頭,櫻唇抿的緊緊的對月一臉鄭重:「另外,信女願抄一百遍地藏經,原佛祖保佑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