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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父皇出爾反爾做出此舉,根本就是防著她,怕她將來有一日對沈碭動了情,反過頭來不幫他做事。思及此,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將她心底對父皇的信任澆的沒了影。
「公主若沒事,屬下送你回城裡。」玄夜半晌沒聽到季迎柳答話,冷聲請示道。
「我要見父皇!若他沒空見我,我便不再幫他做事。」季迎柳卻眸子猩紅,櫻唇不知因怒還是氣止不住的顫抖低喝。
皇帝便裝來時,季迎柳已坐在驛站里等候多時了。
她姣好的面容上仿佛染了一層寒霜,見到他也無之前那般歡快的奔過來,挽著他臂膀笑著朝他撒嬌。
宮裡的公主哪個不是見到他歡天喜地,變著法的哄他開心,這晚晚倒好,反而給他耍小性子。真是鄉野長大的野孩子,半點規矩也無。
皇帝素來和善的面龐也冷了幾分,但還是耐著性子,朝季迎柳笑道:「快過來讓父皇看看,我的晚晚可是瘦了?」
季迎柳聞言,布滿寒霜的面容有一瞬動容,她緩緩的從窗台前的小榻上起身,輕步走過來,循禮給皇帝行禮:「晚晚拜見父皇。」
她話音未落,皇帝已扶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笑道:「我們父女好不容易相見一次,無需這般客套。來,晚晚,坐我身邊來,給朕說說,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父皇給你做主。」
季迎柳掩下眸底洶湧的情緒,忽垂下眼睫低聲哽咽道:「我我不想呆在沈府了,我害怕。」她說罷,淚水瀲灩,乞求拉著皇帝的手,如抓著根救命稻草般抓的緊緊的,將昨夜在沈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皇帝神色怔忪了一瞬。
昨夜的事,他的暗衛已密報給了他,他皺眉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昨夜晚晚最後不是轉危為安了?」
昨夜若任何一個環節出錯,她不是被人糟蹋,就是死沈碭手裡了。
而身為她親生父親,他竟沒半分疼惜她遭遇的反應,反而神色淡淡的似乎在說別人的事。
而她卻不死心妄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絲對她的憐惜。
自別院出來後,季迎柳心頭寒意一層層往上涌。
皇帝說罷,似也覺得這般不妥,他輕咳一聲道:「晚晚,父皇也知放你一個弱女子進沈府,替朕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心底害怕,可」,他嘆息一聲,一雙素來威嚴的龍目竟隱有淚光,語氣深沉且無奈:「可這些年沈家勾結皇后,架空了朕的中書省,兵權,朕如今雖是皇帝,可手中無權,等同於皇后和沈家的傀儡,早晚有一日沈碭會謀反殺了父皇,自個登基當皇帝,我治下無能,死不足惜,可你身為公主卻自小顛沛流離,從未過過一日好日子,父皇對你心中有愧,就是死,在這之前也要恢復你的身份,令你做我大淮最尊貴的公主,受萬人敬仰。」
「晚晚,你能理解父皇對你的拳拳愛護之心麼?」
季迎柳眸底希翼之色如即將燃盡的燭火般「噗」的一下熄滅了,她緊緊盯著他
,緊緊握著他大掌的小手卻緩緩鬆了,垂下來跌在她雙腿上,須臾,望著他的目光也漸變疏離,冷漠。
皇帝心頭閃過一絲不安,正要開口再籠絡籠絡她,令她繼續幫自己做事。
她忽朝他笑了下,如尋常那般濡慕他全心信任定定的道:「是晚晚被嚇得糊塗了,父皇做這一切都是為晚晚好,晚晚不該不知好歹,讓父皇憂心牽掛,晚晚這就回沈府繼續幫父皇拿名單。」
聽到她肯定的答覆,皇帝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臨了,他慈愛的囑咐:「一切小心,若有事讓玄夜傳,話給父皇。」
她點頭應了聲好,笑容依舊不改:「我能不能見我養父母一面?」
「現在還不行,為了你好,父皇暫時不能讓你和他們見面,等你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