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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海的頭轟一下漲熱了，他猛然站起來，心裡急跳著。

想了一會，他才說：

&ldo;白芸同志，這叫我說什麼好呢?說句老實話，我也了解你，你太好了，各方面都比我強!我說不同意，決不是嫌你不好。可是……&rdo;

&ldo;還有什麼呢?&rdo;她急促地問。

王東海真有些緊張，吃力地說：

&ldo;我想，在這樣的戰爭環境裡，還是別急著想這方面。&rdo;

&ldo;這……&rdo;白芸聽出他的口氣有些不堅決，&ldo;東海，咱們也不是馬上解決呀!&rdo;

王東海一時怔住，但馬上又有了勇氣。他又坐下來，對她平和地說：

&ldo;白芸，樂意先聽我把一件事告訴你嗎?&rdo;

&ldo;什麼事?&rdo;她有些吃驚。

於是，王東海就把花子的舍夫救人，這個女子的講述一遍……

&ldo;白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是……&rdo;

白芸的眼淚早流下來。她激動地站起身，說：

&ldo;不用解釋了，東海同志!我全明白了，你是對的!……&rdo;聽到一陣輕捷的腳步聲，她止住話，眼向門口看去。

一個年青女人映入她的眼帘。那女子一手抱著一顆大白菜，一手抱著孩子。幼小的孩子穿著一條白粗布做的帶孝的毛邊褲子，頭髮上用白頭繩扎著兩個小角。女人穿著一雙白鞋，她那豐滿的臉龐，雖然現出微笑，但也蓋沒不了痛苦的痕跡。

白芸看著看著，沒等對方開口，猛地搶上去將她緊緊抱住，流著淚叫道：

&ldo;姐姐!我的好姐姐!&rdo;

花子被白芸的舉動驚怔住，忙說：

&ldo;啊!白老師，白隊長!你來啦!我比你歲數大?&rdo;&ldo;不，不管這個。你在哪方面都比我好，都可當我的姐姐!

我永遠是你的妹妹!&rdo;

反掃蕩結束後，游擊隊解散了，恢復了原來的組織。

德強和父親回到家來。他是要回縣裡去，順路打家走，把破爛的衣服補一補。

小屋子又熱鬧起來。德剛偎在父親懷裡，要他講灌死王竹的故事。秀子正剝她抓來的那隻兔子的皮。兔子已死好多天了，凍得硬梆梆的。但那時誰也沒有心思去吃它，這時環境好了，德強和父親歸來了，加上王連長也在，母親要包餃子吃呢。

仁義和孩子講了一會，就找慶林他們談工作去了。娟子在西炕上給弟弟補衣裳，德強就逗著姐姐的孩子‐‐菊生玩。秀子在灶前燒火。德剛被母親吩咐去叫花子父女來吃飯去了。

東炕上，母親和王東海正在包餃子。

母親一麵包餃子，一面看著王東海那粗大的手，很靈巧熟練的擀著餃子皮，就笑著誇獎道：

&ldo;咳，真不是說，當八路軍的人什麼都會做。看你擀的皮多好!外面薄當中厚，真和個巧媳婦似的。&rdo;

王東海有些靦腆，微笑著說：

&ldo;大娘，人家說當兩年八路軍什麼都會做，可也不假。咱們逢年過節或是打完仗，也吃這玩藝兒。嘿!咱們是又當男人又當媳婦，種地打柴，縫縫補補全都會哩!&rdo;

說著，兩人咯咯地笑一陣。母親尋思一會，輕聲對王東海說：

&ldo;說真的，你就要走了，我看你和花子的事就拿定了吧!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