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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连累了。
王长贵倒没那么多的心思,只琢磨着怎么跟大老板汇报才能既出了气又不挨骂,盘算着要怎么整治这不长眼的谢一鸣。
经过陈知府这一打岔,这个无头案就应该被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可谁都没料到事情的发展。
松江城里觊觎玻璃工场的人比过江之鲫还多,听说莫钟书吃了官司,就有几个脑子活又胆子大的想要趁机吞了那玻璃工场。至于莫记船队,因为莫钟书刚刚沉了一条船死里逃生,其余的船又都出海未归,倒暂时没有人提起。这些人从审案过程便可窥见谢一鸣对莫钟书的同年之谊有多深厚,便找上了这位谢通判。
而谢一鸣正因没算计成莫钟书心有不甘,一见有可能让莫钟书吃瘪的机会又怎肯放过。双方见面之后只三言两语,便一拍即合。
莫钟书没多久就接到了通判衙门的通知,玻璃工场数年来一共打死三十七人,罪孽深重,判处赔偿每位死者纹银三百两,罚款五千两,必须在三日之内交清罚款赔款。通知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玻璃工场也要被通判衙门收缴。
正文 第108章
莫钟书看着那一纸通知冷笑,收缴工场?别说你谢一鸣只是个小通判,就算当朝宰相都没这个能耐!
莫钟书早就想好对策,如果谢一鸣只是想革掉自己的功名,那随便他革;如果他企图抢夺船队,自己就要想个法子在船只回来之前先把船截住。但玻璃工场,他不管,留给吕熠操心去。
看来谢一鸣虽然得了那位京中大人物的垂青,也没有多大的长进。他怎么就不想想,莫钟书生来就谨慎小心,在澄州的许多年都只在毫无风险的土地田亩上投资,连开个面馆都要等到中了秀才之后,以他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捣腾一个既没风险又好赚钱的玻璃工场?就连方睿远在澄州,都能猜到莫钟书只是个挂名老板。谢一鸣脑筋不好,人缘也不好,陈琨一定知道玻璃工场的背景非同一般,却不肯提醒他半句。
此刻,莫钟书的心情好到可以飞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吕熠是皇帝,谢一鸣是官,他是民,民斗不过官,官斗不过皇帝。要是谢一鸣只革掉他的功名,甚至夺走他的船队,吕熠都未必会出手,可是谢一鸣竟然想把手伸到玻璃工场去,那就是给他自己找死,至于怎么个死法,就得看吕熠的心情了。
莫钟书让人把这通知送到玻璃工场,王长贵只看了一眼,就叫个工匠把那张纸拿去擦屁股。
这三天等待的时间实在是无聊,莫钟书便开始画漫画,画好了就给《松江商报》送去,还特地嘱咐了要全盘照登出来。他画的都是谢一鸣当年在观澜书院里的糗事,并不指名道姓,读者看了只会当成有趣的笑话,谢一鸣却被气得七窍生烟。
到得第三天下午,江苏巡抚出人意料地莅临松江,召见包括知府、通判在内的一切官吏,天都黑了才放人。可这样也挡不住谢通判的工作热情,掌了灯也要派衙役去拿拒不执行判决的莫钟书,又派了两个衙役带着那几个打算接手工场的商人及其家丁去了工场,不过这些人都被王长贵叫人狠揍一顿还关了起来。
莫钟书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群水手装扮的人。
谢一鸣看着那些壮汉高卷起来的袖子下面一只只像大铁锤般的拳头就暗暗心惊,忙又多召了一队衙丁上来护驾。
谢一鸣以莫钟书不遵官府判决为由,宣布革除他的功名。
莫钟书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是个实用主义者,举人的名头拿出去连个烧饼都换不来,谁爱革谁革吧。
接着谢一鸣就想叫衙役把平民莫钟书打板子。这一下跟着莫钟书来的那些水手不干了,衙役的手还没碰到莫钟书,就被水手们三拳两脚的全都打趴下来。
谢一鸣暴跳如雷,“你们这帮刁民!眼里还有没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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