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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妇女丙：“模范算什么！而今有钱、有后门比啥都吃得香！”

妇女甲：“想不到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事。”

妇女丙：“怎想不到？你好像是山上捉下来的孩儿！”

锄地的人哈哈大笑。妇女甲瞪了妇女丙一眼：“哼……”

只有一个姑娘没有笑。她是雪燕。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她只是低头锄地。现在她把锄栽

到地里，穿过了玉米地，走到地头的水桶边。她拿缸子在桶里舀了一点水，喝了几口，

怔怔地望着对面山坡上挖地的二蛋。

（玉米地里），二蛋仍然在挖地，犁地的元宝（可能是家里人怕自己的孩子穷便起的元宝吧。大吉大利）朝二蛋那里瞥了一眼。二蛋手上的血染红了镢把。二蛋停住牛走过来，强行把他的撅头抢走。

元宝：“啊呀，你这个犟小子！再不敢耍二杆啊！”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黄土抹在二蛋的手上！“黄土是止血的……刚开始劳动，一定要把劲使匀，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二蛋：“元宝爷，我一开始就想把着生活中最苦的“活”都尝个遍，以后就什么苦活也不怕了（呵呵）……我现在思想乱得很，劳动苦一点，皮肉疼一点。我就把这些不痛快事忘了……手烂叫它烂哇！”他显出对自己残酷的表情，抡起镢头又拼命挖起来。

元宝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哎，孩呀，命苦呀”过去把水罐拿来放在二蛋的身边。又回到玉米地。雪燕仍然怔怔地望着对面山坡。对面山坡上镢头挖地的声音震动着她的心。

玉米地下面传来孙利锁的声音：“噢——燕儿！噢——燕儿！”雪燕赶忙躲进玉米林里。

玉米地下面传来李校长的声音：“亲家，吼叫啥哩？”

孙立锁的声音：“县里的马书记家的马拴来相亲，这死女子躲着不见人家……”

玉米地里。妇女和雪燕开玩笑。

妇女丙：“燕儿，还不赶快回去看看去？”

妇女丁：“马拴，马拴，马上就把你拴住了！”

妇女们哈哈大笑，雪燕撵着给她们扬土、打闹。。。。。。。。

孙立锁：“家正教上书了？”

李校长：“嗯。”立锁：“还是你这大能人有办法。”

明楼：“好亲家哩，我如今可比不上你二能人，做生意，跑销售，票子挣得都让人眼红

起了！”

孙立锁：“哎。呵呵，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你掌你的权，我挣我的钱！”两个人说笑着走进了村子。

孙家沟村庄的全景。一柱柱炊烟从参差不齐的村舍里升起来。元宝爷吆着牛，二蛋扛着

镢头，相跟着往村子里走。

元宝爷吆着牛往牛圈走去，二蛋一个人扛着镢头走到村中的桥头上。马拴开着一辆黑色奥迪车迎面走来。

马拴：“孙老师，学校已经开学了，你怎还在家里？”

二蛋：“我已经不教书了——你打扮得像新女婿一样，干啥去呀？”马拴不好意思地看

了一眼自己的那身扎眼的新衣服，说：“媳妇去了……”二蛋：“谁？”

马拴：“孙立锁的二女儿。”

二蛋开玩笑说：“呵呵，就你。。。。。。那你可的费心了。你不听人家说，雪燕是‘赛西施吗’？”

马拴：“人是个好人，就怕她顶不住金钱的诱惑！”

二蛋和马拴都笑了。玉米地间。锄地的妇女都回家去了，雪燕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孙玉婷手里拿着一本书向她这边走来。玉婷走到巧珍跟前说：“二姐，快回去吃饭。”

雪燕：“马拴走了没有？”

玉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