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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舉不起來。&rdo;
&ldo;你知道,你還真精明。什麼把戲都騙不過你。&rdo;
&ldo;你舉不起來在怪我。&rdo;布林說。
&ldo;是嗎?這我可不曉得。只怕我連自己都不怪呢。實話實說,我的感覺是好笑多過喪氣。而且她沒生氣,也許是因為我沒生氣鬆了口氣吧。不過為了確定以後不會再犯,我已經決定改名叫迪克&iddot;哈丁(譯註:dick hard,dick美俚意謂陰莖,hard只意謂硬起來)。&rdo;
&ldo;你父親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父親,&rdo;凱勒說,&ldo;老天,什麼問題啊。問這幹嗎?&rdo;
布林沒說話。
凱勒也好幾分鐘沒開口。然後闔上眼睛,他說:&ldo;我根本不認識我父親。他是士兵。我出生前他就戰死了;或者是我出生前他給派到海外,在我幾個月大的時候死了;或者也許是我出生的時候他在家,或是我很小的時候他放假回家,把我抱上膝蓋告訴我他以我為榮。&rdo;
&ldo;你有這樣的記憶?&rdo;
&ldo;我沒有記憶。&rdo;凱勒說。&ldo;我唯一的記憶就是我媽跟我講起他的事,所以才會一團亂,因為她在不同時候跟我講了不同版本。他是在我出生以前或者之後不久陣亡的,而且他也許沒看到我就死了,或者他是見過我一次把我抱上膝蓋過。她是個好女人,不過很多事都含糊帶過。她唯一講得一清二楚的是,他是士兵,還有他在海外陣亡。&rdo;
&ldo;而他的名字‐‐&rdo;
是凱勒,他想著。&ldo;跟我的一樣,&rdo;他說。&ldo;不過別管名字了,有件事比名字來得重要。聽我說,她有張他的照片,半身照,是這麼個年輕英俊的士兵穿了制服戴著軍帽‐‐那種脫下後會折平的。我小時候那照片鑲了金框擺在她的梳妝檯,然後她就跟我講起他是我父親什麼的。
&ldo;不過有一天照片不在那兒了。&l;不見了。&r;她說。這個話題就此打住。當時我大了點,應該有七八歲吧。
&ldo;幾年以後我養了只狗。我幫它取名叫士兵,紀念我父親。多年後我想到兩件事。第一,叫狗士兵可真好笑;第二,誰聽過有人幫狗取名字紀念父親的?不過當時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rdo;
&ldo;狗兒後來呢?&rdo;
&ldo;它變成性無能。閉嘴,好吧?我要講的可比狗狗重要多了。十四五歲的時候,下午放學後我都在我家附近幫某個傢伙打零工,清掃地下室、閣樓還有搬運垃圾之類。有一回有這麼家雜貨鋪倒了,老闆想來死了,總之我們是在幫新房客清理地下室。一箱箱垃圾到處堆,我們全都得過濾,因為這個傢伙賺錢有一部分靠的就是賣掉人家雇他清掉的東西。不過垃圾你可沒法一一看得很仔細,太耗時間了。
&ldo;當時我在檢査這麼個盒子,誰曉得竟然拉出我父親的裱框相片。就是擱在我媽化妝檯上那一張,穿著制服戴頂軍帽,搞丟了的那張,而且鑲的框一模一樣。怎的會跑到那裡去?&rdo;
布林一聲不吭。
&ldo;我還記得當時的感覺,目瞪口呆。像是跑到電視劇《陰陽魔界》裡頭一樣。然後我就把手探進盒裡拉出我碰到的頭一樣東西‐‐也是同樣的照片鑲在同樣的框裡。
&ldo;整個盒子都是鑲框照片。大概有一半是那士兵,剩下的是個一臉清新的金髮女郎,頭髮齊肩往裡卷,笑得好開心。原來是一盒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