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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谋害皇亲是杀头的大罪,但只要他此番能逃出这里,大不了远走异乡,再不以这张脸孔示人,也没甚要紧。而且……这间墨青居本是燕王的产业,他也不是一个人作战的,自己的地盘,要出去还不容易?
青玉心知蜀王很有可能在附近布了眼线,不敢大意,戴上屋内备着的面具,又细细化了妆,伪装成一个颧骨突出,面上有几根薄须的寻常男子摸样,换了一套仆役的衣服,才悄悄叫来老鸨商议。
由于暴露了身份,青玉不敢再去燕王府惹人猜疑,只把密信交给老鸨,嘱咐尽快派人送到燕王手上,便入了密道。
老鸨将青玉送到密道入口,正要离去之时,青玉忽然叫住他,嘱咐道:“蜀王身份尊贵,不可伤他性命,等人醒了,好生送回去,把一切罪责推到我头上就是。”
老鸨奇怪地看了青玉一眼,道:“怎的,你还真对蜀王动了心?不下毒手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那也要看这人动不动得,”青玉瞪了老鸨一眼,“若是蜀王贵体有什么闪失,就算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你们也跑不了,哪怕皇上不把你们全杀了,这墨青居也断然是开不下去了。”
老鸨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这墨青居面上看着地盘不大,好似普通民居一般,地下却是别有洞天,弯弯曲曲的地道一直修到了京城北郊。
青玉入了密道便一路飞奔,只半个时辰就来到出口处。查看封口盖板无异之后,他推盖出了密道。密道口连接的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民居,青玉整了整衣服,推门而出。
刚踏出屋子,却豁然见门外摆出了瓮中捉鳖之势——
一队人马手持火把,把屋外照得宛如白昼,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适才来找蜀王的夏子凌。
夏子凌朗声道:“青玉公子,我等已守候多时,还请束手就擒吧。”
青玉此时易了容,这一次,声音上他也特别留意了,立刻用略带低沉的音色颤颤巍巍答道:“官爷,这是要做什么?我只是居于此处的寻常庄稼人,你们认错人了吧。”
夏子凌但笑不语,身后却走出一位长相阴柔美貌的公子,开口道:“岚清,我在这里,你还装什么装?”
青玉脸色一变,退了两步,道:“皓月,你……”
来人正是中都岚月阁的另一位头牌——皓月。
皓月露齿一笑,“我……我什么?我为何要背叛燕王殿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吗?燕王偏心在前,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他与岚清,本是燕王在勾栏之地布下的两枚棋子,论以身侍客,他付出的比岚清要多,但岚清精通易容,却更得燕王宠爱,此番入京重任只交托于岚清一人。他纵然为了燕王大业,任千人枕百人睡,燕王也只把他当做一个贱婢罢了。
幸好代王不弃,对他这残破身子有几分眷恋,之前在中都他虽做下不义之事,代王却仍是不舍,痴痴追在他身后。在中都被朱桂缠了三个月之后,皓月终于被他打动,暗中投靠了代王势力。索性效忠哪位王爷,荣华富贵都少不了。跟着对他有几分情意的代王,总比跟着不拿自己当人看的燕王要好吧?
但这一番瓮中捉鳖的计策,事前却是不能让岚清等人察觉。其实朱桂收了皓月之后已是敛心戒了那风月场所,日前流连墨青居,也不过是引蛇出洞之举。
皓月心知岚清此人胆子大得很,若是敢做下伤害藩王贵体之事,他们的死期便也不远了。
皓月虽然不如自己得燕王信任,参与一些极秘密之事,但也属于墨青居的高层之一,熟知这密道的布置。岚清见皓月在此,心知自己此番是在劫难逃了,便不再辩解,只兀自站着,看来脸色晦暗。
“小心他袖中毒箭!”皓月突然惊